云莜乖顺地倚靠在昭睿帝的怀中,半晌后,才终于找回了神志。
“我我该回去收拾东西了”她眼神不断乱瞄,就是不敢看昭睿帝。
她面皮向来薄得很,往几回,昭睿帝都依了她,可这回,他却不愿让她再躲着自己。
更何况,在两人浓情蜜意之际,她却说出了这等煞风景的话来,着实该好好受一番惩罚。
“莜莜,看着我。”
昭睿帝的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云莜下意识地便按照他说的话去做。
对于云莜而言,上一回好好打量昭睿帝,似乎还是在没有生那件让人尴尬的事之前。
后来,云莜虽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与昭睿帝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却也未曾好好打量过他。
每回一见到他,两个人聊着聊着,云莜便开始泛起羞涩之意来,而当她害羞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去看昭睿帝的。
这回,云莜静静地用自己的目光来描摹昭睿帝的眉眼,这才现,原来这个男人竟生得如此好看。
他眉眼精致,面容昳丽,因为常年卧病,肌肤略显苍白,带着种病态的美感。但他眉宇间隐隐透出的睥睨之气,却让人绝对因他的体弱而小觑了他。
不知不觉间,云莜的手抚上了昭睿帝的面庞。
昭睿帝也不恼,甚至还把头略略往下垂了垂,方便云莜对他上下其手。
他用蛊惑的声音对云莜道“莜莜,我是你的。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若是觉得只是摸一摸不够,你还可以给我盖个戳,告诉其他人,我是你的。”
第一次相见时,云莜觉得昭睿帝如一朵水中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然而如今,这朵水中莲却染上了烟火之气,主动将自己递到了她的手中,任她摆弄。
云莜手一抖,一不小心便将昭睿帝的脸掐出了一个浅浅的红印子来。
“莜莜这算是给我盖完戳了吗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他的声音也来越低,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云莜面前。
云莜总觉得,他兴许就是在等这一刻
当晚,云莜离开坤泽宫时,脚下步伐飘忽,粉面上满是桃色。
若不是坤泽宫中的下人们都知道,昭睿帝还在调养身子,暂时不能行敦伦之事,看这情状,只怕要以为昭睿帝与云莜之间生了不可描述之事。
云莜回到居安宫时,南溪险些要炸了。
她死死地盯着云莜的颈子,见那修长的雪颈上多了几点红梅,顿时欲哭无泪。
老爷在她与小姐入宫前对着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看着小姐,万万不能让小姐被人占了便宜,她无能,实在是愧对老爷啊
南溪一时有些心灰意冷。
罢了,那是皇帝,连她家老爷云相都拿皇帝没办法,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还能怎么着呢
况且,看这情状,她家小姐也是愿意的,她家小姐眼中那带着甜蜜的光芒,是骗不了人的。
短短时间内,南溪的脸色变了几遍,云莜见状,奇道“南溪,你在想什么快来帮我卸妆吧。”
宫中不比家里,每日都得按照好生打扮一番,否则便是失仪,顶着一头珠钗饰,当真累人。
南溪默默走上前去,将饰一样一样从自家小姐的乌上取下。
永结同心金镶玉如意簪、累丝金銮红宝石步摇
南溪记得,云莜在去见昭睿帝之前,头上是没有这两件饰的,回来时,这一簪一步摇却插在云鬓上最为显眼的地方,熠熠生辉,实在由不得人不多想。
男子是不能随意赠未婚女郎簪子的,一般也只有未婚夫妻之间会以簪子作为定情之物。更何况这簪子还被制成了永结同心的式样皇上这是在借这支簪子向她家小姐表白么
南溪小心地取下了簪子,将其放于一边,又看向云莜头顶的那支步摇,心中暗道,这金銮步摇岂是旁人可以轻易用得的本朝唯有正二品以上的妃嫔方可插戴。昭睿帝将这支步摇赐给自家小姐,是否可看作是一种暗示
看来,皇上是吃定自家小姐了。
罢了罢了,她一个丫鬟,还是莫要操心这些了,这些就留给老爷去操心吧。
昭睿帝66续续病了几日,云莜实在放心不下他的身体,便主动延长了留在宫中的时间,为昭睿帝侍奉汤药,并在他闲暇之时陪着他说说话、散散心。
自从云莜在昭睿帝的引导之下放肆地打量过、抚摸过他的脸颊之后,便不像之前那样会因为昭睿帝一个小小的亲昵举动而脸红了。
有时,昭睿帝“欺负”云莜,云莜还能做出像模像样的反击来,而不再一味地被昭睿帝牵着鼻子走,这也让昭睿帝颇为扼腕。
“莜莜,你说,咱们之间这情形,像不像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有一回,昭睿帝在拌嘴输了之后,将头埋在云莜的脖颈间,语气颇有些郁闷。
云莜翻了个白眼“你可得了吧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你算是我哪门子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