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玉的脚步一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罚你干什么”
崔郁一噎,他的喉咙发干,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但他紧接着听到了沈廷玉的笑声,“你是该罚,我让你给我那件衣裳,你半天都没拿来。”
崔郁垂着眼,看见那一片嫩黄从自己的眼前扫过,“罚你扫三天院子。扫不干净接着罚。”
沈廷玉已经走了,崔郁过了半晌,轻轻笑了笑,“是,殿下。”
自从那天见过王钰之之后,沈廷玉都不敢在宫里乱走,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惹上点什么麻烦,他只想等崔郁和沈廷轩的故事走完,到那个时候,没他事了,他就拿着钱出去游玩,玩够了找个地方住下。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廷玉这几日总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崔郁每天沉默又本分地扫院子、做事,看起来像是真的认了命,老老实实地做个宫廷太监。但是沈廷玉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崔郁有才能有抱负,又有仇怨,绝不可能只窝在皇宫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里。就是不知道,沈廷玉在他的愁怨里占了多大的分量。
七月二十五那天,沈廷玉心中的不安终于变为了实质。
他发现自己不受控制了。
从这天早上开始,沈廷玉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一起床都差点跌落在地,还是一边守着的崔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殿下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崔郁担心地问。
他没事。可能是受了风寒。
然而沈廷玉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他甚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伸手将崔郁推开,恶声恶气地说,“谁允许你碰我的”
崔郁愣了下,“殿下……”
沈廷玉情急之下咬了自己的舌头,最后囫囵地说了句,“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崔郁走出去之后,沈廷玉感觉身体里的那种控制与束缚似乎松了些。他坐在床上,雪白的中衣松松垮垮却也无心去收拾。
沈廷玉两只手拽了拽自己的头发,他觉得不对劲,真的不对劲。难道原主根本就没走这是在跟他抢夺身体控制权
但是说实话,沈廷玉并没有感觉到那种情绪,那种身体失控的感觉更像是为了完成某种目的而进行的程序。
嘴里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儿,沈廷玉狠下心又咬了一口,察觉到脑子清醒了,他才敢起来穿衣。
今天宫里有宫宴,沈廷玉不得不去。
崔郁替他穿衣的时候,沈廷玉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他松了一口气,也许只是意外而已。
宫宴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沈廷玉半路去了趟茅房,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在御花园里睡着了,还是被路过的宫女给喊醒的。
就这么到了宫宴结束,回去已是深夜,沈廷玉正由着翠微给自己梳头发的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出现了。
这一次沈廷玉没来得及说话,甚至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看着自己推开了翠微,“不用梳了,你下去吧。”
翠微不疑有他,“那奴婢去给殿下端碗牛乳过来。”
“沈廷玉”点头,想起来什么,又勾起嘴角,“把崔郁叫过来。”
翠微也没觉得奇怪,崔郁这几日都和殿下走得近,有的时候崔郁还会主动守夜,殿下晚上想见他实在是在正常不过。
沈廷玉这个时候却想到了什么,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
这是一个重要的剧情点。
原主今天参加了宫宴,看到沈廷轩对崔郁态度温和,于是心情非常之差,他暗地里在茶里下了药,又在不经意间赏给了崔郁。就是为了等崔郁药性发作的时候叫到自己的面前折磨他。
沈廷玉头疼欲裂,他突然明白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在御花园睡着了。他不是睡着,他是下药去了。
想通这一切,沈廷玉冷汗都要下来了。
原着里,他在折磨羞辱崔郁的时候,被正好过来的沈廷轩看见,沈廷轩当即带走了崔郁,并且狠狠地责罚了原主,沈廷轩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现,原主并非他想象之中的良善之人。
崔郁很快被叫来,但是他的状态明显不对。眼尾和皮肤泛红,额头却冒着冷汗,走路也有些不稳。
“殿下……”崔郁一张口,声音喑哑。
“跪下,背对着我。”身前的人声音冷淡地命令着。
崔郁抬眸看了他一眼,沉默着转过身跪在了地上。
沈廷玉能够感觉到心底升腾而起的兴奋与激动,又听见自己的声音传来,“上衣脱掉。”
沈廷玉:“……”他不敢看了,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他快速死去。
崔郁这回没动,“殿下,奴才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殿下要这样罚我”
沈廷玉看着自己抬起脚,压在崔郁挺直的脊背上,一点点地压弯了,直到崔郁双臂撑在地面上,然后才开口,“我叫你做什么,还需要理由吗?一条狗而已,你好奇得也太多了。”
崔郁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愤,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沈廷玉”拿开脚之后,抬手慢慢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随着上衣的褪去,沈廷玉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在流逝。
既然给他必死之局,又为什么不直接让他自我了结!沈廷玉此时此刻想要蹲在角落里嗷嗷痛苦,也比得过在这里受折磨。
“沈廷玉”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根鞭子,他转到崔郁的身前,手放在崔郁的肩膀上捏了捏,“到底是成年之后才入的宫,这身型与普通男子没什么分别。”
那一刻,崔郁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面颊红得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