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末怔怔的看着她,柔声道:“你就是这么过来的吗?你的坚强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吗?把悲伤全部藏起来,像个男人一样,每天不知疲惫的到处奔波。”
“比起我看到的很多人,我幸运太多,我有什么资格悲伤?”
风吹过来,仿佛恰巧吹落她顽强噙住的热泪。
夏子末再也忍不住,走上半步,一下子抱住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本来以为她会反抗,所以不自觉的多拼了一份力。
她并没有推开,只是在怀里轻轻的哽咽起来,泪水都浸在了他的衣衫上。
正在这时,耿爽骑着快马拍来,两人下意识的分开,耿爽下了马车,站在一旁,仿佛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愣在了那里,还是夏子末先问他生什么事了?
“也——也没什么,陵王殿下传信过来,说是让你过去一趟,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急事。”
夏子末很有些意外,是有段时间没见大哥了,对沈芗说道:“你跟我一起去吧。”两人随即上了马车。
一进了陵王府,却看见牧长归也在府上,十分的意外。
“三皇子好,我正在奉旨向陵王殿下禀报户部的工作安排。”牧长归呵呵笑道。
夏子末十分意外,开心道:“大哥,可是真的么?”
陵王点头:“瞧你,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父皇前日召我进宫,让我把工部和户部的事管起来,当然,很多事情还得和殷丞相商量着办。”
说完他让牧长归先回去,不必每日禀报,三天一报即可。
“来,芗儿,快坐下,最近川平怎么样?他把动静搞得那么大。”
“少主一直很好,好像不管碰到什么事,都能举重若轻。”她一脸崇敬的样子,娓娓道来,“在朝廷和沽族人之间这般致命拉扯,我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却照样谈笑风生,当时让一垄出城追击常飞燕的时候,他的命令是不懈一切代价,拒捕者格杀勿论。我就问万一把他们全杀了,跟朝廷解释不清怎么办?他却笑说,打仗的粗人就是这样,只顾对着前面的敌人,无暇顾及身后的退路,在战场上,如果给自己留退路,那最终只有失败。”
他就是这样,从来都没变,那种一往无前的精神,着实令人钦佩。”陵王呵呵一笑,“其实他的这副德性,别人又何尝不知道?只是那些善于计算的人,都会把自己的立场放在前面,信与不信都只是粉饰立场的一种借口。反正父皇应该是信的,不光是对他,对左丞相也是,从一开始,他或许就知道,罗府或许会同情沽族,但是绝不会跟他们勾结,这也是为什么在罗夫人的事情上,一直压着太子,没有让他做出太出格事情的原因。”
“他们是大开大合的人,不像我,总是钻营一些蝇头小利。”夏子末笑道。
沈芗也笑道:“你还有自知之明,不过最近看你倒是格局大了不少。”
“你小子,我不请你来,是不是就再也不上我的门了?都不知道来看我了,京城最近生那么多事,你没少参与吧?”
“有些时候身不由己,确实参与了一些,我不也是怕连累你嘛!”
“常飞燕的事怎么回事?按道理他这个级别至少会跟长老会的人有联系,你就没能顺藤摸瓜吗?”
“当然摸到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跟李卫讲呢?三位长老,现在都由罗川平派人看着呢?都在掌控中。”
陵王“嗯”的一声,“难怪,是不是川平跟他们没有谈拢?”
“大哥你看出来啦?他们野心大的很,根本就是不愿意跟夏族人在一个锅里吃饭,总是想着独立门户,要是青州的暴动被他们弄成的话,说不定还真会如他们所愿。”
“川平的方案不能说不好,而是有些用力过猛了,两边都不可能一下子接受,你们再想想,是不是再折中一下。”陵王沉吟着,“这样子,有机会的话,能不能安排我和他们谈一下,如果能跟他们领接上头的话是最好。”
夏子末点头,“行,我一定想办法安排。”
“你跟牧长归熟吗?”他突然问。
“还可以,说实话,四弟的进宫我是出了力的。”
陵王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不过牧大人确实很不错,知进退,懂分寸,又够勤奋,特别是他对父皇的忠诚,所以你看,成功是有道理的。最近一段时间呢,你也经常过来,正好他也要经常过来向我述职,咱们一起聚聚喝杯小酒,府里面也是应该有点热闹气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