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吒,一人做事一人当。”
搞得边防大乱,他不仅毫无愧疚感,心里的郁气倒还散了些,畅快地跑到城门前,转了转手里的大弓,喜笑颜开。
这轩辕乾坤弓还真是名不虚传,哪吒使了点力气也拉不开。
越是难搞,他越喜欢。
他索性跳到城门上,决定要么拉开弓射出箭,要么从上头跳下去摔死。
这么想着,他的身体好像也怕他乱搞,双臂立马有了力气,他一手抵着弓柄,另一只手拉着弓弦,双臂拉开,本来纹丝不动的弓弦终于弯了弯,哪吒雪白的手臂上冒出虬结的青筋,拉弓弦的手勒的生红,他却面不改色。
他抬起弓箭对着烈日,眯起眼睛,双臂拉的更开。
半圆已经够射出箭了,可哪吒不肯罢休,他非要到最大的满圆。
他要做到旁人做不到的事,也要手中这只箭去往更远的彼岸,比天还要高远,比地还要广阔,比这世上任何的生灵还要自由。
他拉弓的手被弓弦割的血肉模糊,他却毫无感觉,他眼中闪着利光,听着弓柄“吱吱呀呀”即将崩裂的声音,终于肯将那只箭射出。
“呼”地一声,那柄神箭破空而出,撕碎了时空,眨眼间就消失了踪影。
与此同时,身后的惊慌声终于被李靖怒不可遏的呵斥声替代,他勃然大怒,大吼道:“哪吒!!!!!”
哪吒哈哈大笑。
他站在城墙上,用红色的丝带系着高马尾,纯白色的衣衫边缘覆着一周红布,衣衫上还纹着红色波涛,城墙风大,他的衣衫和长发顺着风的方向,向东延展,他本人却岿然不动,恍如这世上一座秀丽却高耸的山峰,屹立不倒。
他转过身,露出一张属于少年的脸,只见他眉间竖着画有一道朱线,面如满月,清妍秀丽,难辨雌雄,而他背着热烈的日光,被血红的混天绫包围,在灿烂的红色里浑身蕴着神光。
神鬼难辨。
哪吒不屑一顾地丢掉了手里的宝物,畅快大笑过后,面有讥嘲,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非要压他一头的李靖,笑着问:“爹,我这不是没有把太阳射下来吗?”
“您着什么急啊?”
初遇
哪吒闯了大祸,被李靖压着跪了祠堂,对着李家的列祖列宗挨了家法。
仆役们不敢打的重了,把这位小少爷伤着了,李靖却嫌他们打得太轻,一遍又一遍地呵斥道:“没吃饭吗?!还是没手?!”
他们吓得抖得更厉害了,这下子连准头都没了。
估摸着哪吒没打完,他们就该下去挨打了。
哪吒跪在祠堂里,连个蒲团都没给,就那么硬生生地跪在坚硬冰冷的地上,跪的笔直,只是眉头微皱,除却满身的伤痕,没什么多余的表现。
他们没了准头,哪吒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吓得手里的军杖掉到地上了。
哪吒弯下腰,默默捡起来,递给他们,声音有些沙哑:“打啊,不是说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