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芷知道现在的自己无法跟司玖说的那么直白。
她只是按住了司玖想要起身的动作。
“没有谁会习惯疼痛的,”她理了理司玖身上的被子,“我曾经看过很多受伤的人,他们是最应该习惯疼痛和伤口的人,可每次受伤之后他们还是会积极的寻找治疗,努力的恢复,为以后做准备。”
司玖心里知道,眼前的人是曾经的那个闻白。
虽然这很匪夷所思,但是他就是知道闻白回来了。
所以闻白现在说的那些人应该就是曾经与她一起并肩作战的人。
司玖怔楞片刻后开口道:“所以后来那些人都怎么样了?”
温白芷稍微思考后回答:“有些人就坚持下来了,有些人就,就离开了。”
温白芷到底是没习惯现在自己的身份,如果是之前那个温白芷,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司玖在这样的深夜,说到这样的话题来。
司玖望着她:“所以你也受过伤吗?”
温白芷在这时终于反应过来:“我?我没有啊,我怎么会受伤呢。”
司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温白芷忙找补着:“我只是想随便找点什么故事来安慰你,肯定不是我自己经历过的意思。”
司玖自然是表示出相信的样子:“我知道,谢谢你的安慰。”
温白芷随即站起身来,随意的看向窗外:“太晚了,我要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是要找个大夫来帮你看一下伤。”
司玖虽有万分不舍但还是说道:“我会的,明天上完药之后我就去找你吃饭。”
温白芷心里想着,堂堂一个督公,怎就会一直惦记着和自己吃饭的事,但到底不好下他的面子。
“都随你。”
说罢没有再留下的借口,便直接回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平安还在翘以盼着,见她出来忙上前询问司玖的情况。
温白芷只是说司玖答应明天让大夫来帮他治疗,别的没多说什么,拉着翠枝就离开了。
直到洗漱完躺到被窝里的温白芷才暗骂今天自己在司玖面前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
但她也做了解释,司玖应该也不会现什么。
毕竟在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都还很保守。
自己把自己劝好之后她便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的司玖此刻也握着温白芷带来的药膏,感受着久违的睡意。
第二天一早,平安就把容大夫带来了府里。
司玖本想和从前一样,对伤口敷衍了事就行,但想到昨晚答应了温白芷,皱皱眉还是让平安将人带到了他房里。
司玖端坐在椅子上,容大夫,也就是容恒,是一个看着不过三十岁的青年。
他将药箱放在桌子上,和司玖说道:“烦请督公将受伤的地方露出来。”
司玖环顾四周,确认没人之后弯腰将裤腿掀到膝盖的位置。
容恒蹲下查看。
只见司玖的两只膝盖上红肿异常,乍一看还泛着黑紫,想来是久跪压出来的。
小腿柱上也遍布鞭痕。
容恒从药箱中取出药粉:“督公,我现在需要在您的伤口上撒上药粉,估计会有些难忍,请督公见谅。”
司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