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宁微微抬头,亲了十四一下,犹豫着又补了一句:“除非爷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因为他这份尊重,惜宁才敢一点点地试探,最终争得了自由身。
若换了另外一个男人,比如四爷,她万万不敢那般闹腾,怕是要把自己裹成蚕蛹一般,做个小透明。
还有杨格格,十四爷竟然放她死遁脱逃,还给银票,派人护送她去川南立足……
这种种对女子的善待与爱惜,给了惜宁十足的安全感。
“爷,我信你,不会骗我,逼我,欺我,害我。你对府里的女人,即便没有爱,也会尽心负责,所以惜宁相信,就算有一日,你我之间兰因絮果,爷也会好好地善待我,给予彼此体面与尊重。”
惜宁搂着十四爷的脖子,衷心感叹道。
可这话却让十四心里揪起来,他大声哼哼着,把惜宁一卷,翻到自己身上来紧紧搂住。
“什么兰因絮果?你我二人,不管遇到什么,也不能分开,不许你再有这个心思!”
说着狠狠地咬了惜宁一口,惜宁嘴上一痛,眼泪花儿冒出来了,便用力拍打十四一下:
“讨厌,老是咬人家,你是狗吗?会痛的你知不知道?”
十四傻傻地笑,又凑上来舔,舔得惜宁又痒又麻,哼哼唧唧地。
“谁让你说什么兰因絮果……以后再不许说这种丧气的话了。”
爷一边温柔地亲她,一边喉底低声呢喃道。
惜宁长叹一声,她心理年龄都奔五了,自然明白,两人如今虽这般花好月圆,可世间事便如水中月,轻轻一搅就散了。
如今也不过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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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浓时尽情享受,他日便是情淡也无所遗憾。
“爷,人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变呢?情至深处便是情淡时,两个人或许性情不合,有龃龉误会,或许世事艰难,情势所迫,又或许外界诱惑,失了本心……
惜宁只感激爷如今对我的一片真心,诚心,有了这几年的恩爱,就算将来如何,我也不会怪你的。”
十四一时伤感起来,他知道,惜宁自然不会怪他恨他,只会潇洒转身离去。
他突然胳膊一紧,把惜宁用力地搂进怀里,仿佛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阿宁,就算将来你我之间归于平淡,有了误会嫌隙,或者有旁的人挑拨离间,你也不要放弃我,好不好?若是我不好了,犯蠢了,你教我,骂我,把我拉回来好不好?”
十四知道,他与惜宁之间,出问题的只有可能是他。
惜宁太谨小慎微洁身自爱了,京韵堂这一年,他让小九子盯着,惜宁把自己保护的,连苍蝇盯的缝儿都不留。
可他毕竟是皇子,在外面处处都是诱惑,都是谄媚,更是陷阱。
有的是人给他送女人。
甚至像德妃那样,逼着他往府里纳格格。
十四怕,怕自己有一天犯蠢,或者被人挖坑,一不小心闹出什么事情来,让惜宁生气,一声不吭转头就走了。
如今他手里可是什么牵制都没有,惜宁走便走了,他还能怎样?
惜宁有些难受,抬手拍拍他肩膀:
“你松开些,我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十四把头埋在惜宁发间,左右蹭着,哼哼唧唧地说:
“不行,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放弃我,不离开我……”
惜宁无奈,只好糊弄他:
“行,我答应你,就算将来,机缘巧合,你我之间生了嫌隙,我也不会扭头就走,会稍微努力那么一下下,可以了吧?”
十四放开她,大声地哀叹道:
“你这个小妮子,干什么总要这么清醒?说情话也要滴水不漏?”
说着又把惜宁拉回到怀里,一边亲一边絮絮叨叨地,逼着她反反复复说了一堆傻乎乎的情话与誓言,才算满意。
你侬我侬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好像空气里弥漫的都是酒气,两人整日里醉醺醺地,也不知都干了些啥,便天黑了,天亮了。
惜宁几乎都忘了吴氏商行这回事,直到六月底,小九子帮吴二舅传话,说是要与她见面谈谈。
惜宁这才醒过神来,暗暗懊悔,自己居然耽于情爱,白白虚度了这些时日。
原本想着趁着这个夏日,京中人少,让十四爷牵线,与十三爷合股把商行成立起来。
再借着十三爷十四爷的势,去西山买几个温泉山庄,赶在十月前把庄园修缮起来。
冬日里,就可以开业了。
如今都快七月了,竟然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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