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手上缠的纱布,于莎问:“手受伤了吗?”
6延生低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打得完美的蝴蝶结,他没去重新包扎。
因为舍不得拆。
顷刻,他平静地说道:“嗯,自己弄的。”
那天晚上,他把自己的手划开,鲜血直流。
他仿佛感觉不到痛,呆呆地坐在那。
现在,他突然觉得很疼很疼。
于莎有些震惊,但是很快调整好,她不动声色,继续问:“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
6延生自己也不知道。
他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我最近睡得不太好,晚上总做梦。”
“做了什么梦,能说说吗?”
“我梦到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醒来后头很疼。”
于莎闻言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作为6延生的心理医生,她能从他的一举一动观察出来,他现在很烦躁,也很矛盾。
烦躁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关于那些梦的,也有关于其他的。
比如那个她。
于莎倒了一杯温开水给他,6延生接过来,喝了几口。
话题又继续。
“你刚刚是从她那里回来的吗?”
“嗯。”
“她是怎样一个人?”
6延生眼神放空,好像在认真思考。
许久,他才温声,“性格比较温和,但是也很倔,生气的时候会打人。”
说着,他脑海里仿佛出现了莳阮刚刚打他的样子,声音居然带了点笑意。
他补充,“但是她很怕我。”
于莎抬眸,“为什么?”
6延生摇摇头,表情苦涩,他说“我不知道。”
他眼神暗淡下来,好像又陷入了矛盾。
于莎见状,没再继续下去,今天的谈话已经够了。
她引导6延生:“好的,我知道了,那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尽量联系我。”
6延生站起来,轻声嗯了声。
走出门,瞬间他又是冷清、生人勿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