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云筱摇了摇头,回忆后认真道,“不是我追的他,是我想追他但是还没行动过。”
云晟笑不出来了。
他从柜子上直起身,神色复杂:“你的意思是,你单方面……”
“嗯,我单方面喜欢他。”
云筱说这话时很是坦然,没有一点遮遮掩掩,在云晟印象中她竟是第一次露出这般认真的模样。
“……多久了?”他哑声问。
云筱扳着手指数了几秒,然后说:“十年了吧。”
“你就这样一直——”顿了下,他想起云筱刚说的话,“没行动过?”
“没有。”云筱如实说,“这样的状态挺好的,对我们两个来说都不是负担。”
云晟冷嗤一声:“负担?你对他来说是个负担?”
“不是……只是,他好像有点一根筋察觉不到而已,我就一直没说。”
云晟沉默了,半晌后盯着她道:“你真喜欢他?”
“嗯。”不出意外,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那就说。”
云筱摇头,言辞间多了几分恳切:“我不敢承担说出的后果,所以,哥,你就假装不知道这事吧。”
云晟轻微叹了口气,侧身拉开门把手离去时又听见她说:“还有……二十年前那个带着我躲了一路的哥哥,就是他。”
“什么?”
云晟失了声。
两人聊完一番下楼后,正好赶上阿姨将菜端上桌。
云成坐在主位,施施然道:“小游,别拘束,多吃点。”
游简依旧是一副得体的微笑:“好,叔叔。”
云晟看着自己妹妹一个劲给那人碗里布着菜,不由摇头叹息,心说她真是完蛋了。
云筱听着几人从百草园聊到三味书屋,又聊到家里有几口人时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像盘问犯人一样。”
云成淡笑:“有吗?”
罗苓吃着菜不作声。
云晟眯眼笑得危险:“我觉得没有吧。”
云筱:“……”
游简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即道:“没,家里还有个姐姐。”
“姐姐?”云成若有所思。
“就你们两个孩子?”云晟接着问。
游简:“对。”
云筱抬眼一望:“哥!”
“怎么,问一下而已,他也能问我不是?”云晟笑得云淡风轻,“有你这个妹妹,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游简说:“挺好的,我姐也很喜欢竹……筱筱,原来特想认她当妹妹。”
“妹妹?”云晟反复咀嚼了这俩字,然后道,“那算了,筱筱有我一个哥哥就行。”
“?”
云筱闻出了即将蔓延的火药味,夹了一大筷子菜丢进云晟碗里:“快点吃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云晟一脸黑线,咬牙切齿道:“到底谁是你亲哥。”
云筱没吭声,自顾自扒着碗里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