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姜满绿想起席冬易刚刚还喝酒了,今晚应该没法开车。
姜满绿跟外婆道别,下楼后发现席冬易并没有走远。
她大喊一声:“席冬易!”
人行道前方那个身影停下,站立,转过身。
姜满绿快步朝他走去,到后面小跑了起来。
“还有事?”
“我送你回酒店。”姜满绿歪头。
“不用。”
姜满绿被拒绝也不意外,耸肩,“那,就顺路。”
原路返回,夜间的风不似下午奔腾的热浪,但依旧是带着热气,空调房里出来后,更加燥热一些。
她们经过姜满绿外婆家的那个小区。
“你不回家吗?”席冬易迟疑。
姜满绿摇摇头。
“我在你隔壁订了一间房。”
外婆家就一间客房,之前主卧夫妻二人睡的那张床,今早也带到火葬场烧了。
姜满绿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至于姜鸣,家里肯定没有多余的地方,所以她下午来找席冬易的时候就给自己订了一间房。
主要这里离她外婆家还近。
两人走进酒店,一同上楼,对话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进行着。
“你是明天就要走了吗?”
“嗯。”
这座城市的确没有什么好玩的景点,姜满绿在此生活了十几年,还是无法跟对方介绍哪哪值得一去。
“什么时候?”
“早上。”
姜满绿点头,“好,一路顺风,回杭州后我请你吃饭。”
“你什么时候回来?”
“头七过后吧。”
“好。”
她们过去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要比现在更像朋友。
对话进行的无比自然。
房卡刷在门锁上发出“滴”的一声。
“那个信封里有什么?”
姜满绿抬眸,席冬易握住门把手,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两人的房间是挨着的,中间不过一米的距离。
“你还没打开吗?”姜满绿反问。
信封是姜满绿亲手给他的。
年初姜满绿从法国回来,给修车行和工作室的三人都带了礼物,唯独席冬易。
不过是在私下只有她们二人时给席冬易的。
席冬易那时接过,掂量了下,很轻,感觉里面好像只有一个卡片。
他问:“什么东西?”
“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好了?”
席冬易在她的注视下顿住,“我能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