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隻迫切討主人歡心的狼犬,正焦頭爛額地翹尾巴,卻想不到好辦法。
但謝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從來沒有和別人這麼「親密」過。
在同一個溫泉里泡澡,肩膀挨著肩膀,水流晃動下,肌膚相貼的觸感尤其奇妙,很舒適,逼得眼底漾起一層濕的水汽。
裴執說:「要不要喝點酒?」
「可以。」謝凝說,「度數別太高,不然對身體不好。」
泡溫泉時不適合喝高度數的酒。
裴執似乎笑了笑:「嗯,聽你的。」
【都聽老婆的。^-^】
酒店送了些酒過來,裴執也不知道他點了什麼,總之什麼貴點什麼。
庭院內的綠植邊上,石壁上放了一排酒,以及兩個小巧的酒杯。
點了這麼多酒嗎?謝凝說:「你的酒量怎麼樣?」
裴執:「我還可以。」
謝凝:「我也是。」
「是嗎?」
「上次我真沒醉,只是喝得太急。」
「你說得對,頭暈不算喝醉。」
謝凝很無奈,自從他「頭暈」過一次,裴執便認定他的酒量很差。
又或許,這種程度在裴執眼中,就是酒量不好的表現。
謝凝微微仰起頭,喉結滑動,清冽的酒水從喉管滑落。
薄透的肌膚被泡得緋紅,飽滿的唇瓣變得亮晶晶,仿佛一枚熟透的果實,稍微一用力,就會舔出甜膩可口的汁液。
裴執想看,卻又不敢看。儘管目光躲閃,體溫卻仍舊燙得厲害。
他迫不及待想做點什麼轉移注意,伸手去拿酒瓶,手背卻與謝凝的小指碰到一起。
濕漉漉的手無聲摩擦,借著水流的潤滑,仿佛產生酥麻電流感。他們同時收回手,目光卻在朦朧水汽相撞,閃爍星點般的微光。
「謝凝。」裴執說,「你的手。」
謝凝剛垂眸望向自己的手,就聽到裴執說,「好小。」
二人距離不遠,膚色大小對比都極其強烈。裴執的手明顯比謝凝大一號,又可能是膚色比較深的緣故,看起來能夠輕而易舉將謝凝的手包裹在掌心中。
謝凝說:「是你的手太大了。」
裴執看著謝凝的眼。
謝凝的眼睛仍舊盪著水汽,這讓他的眼睛看起來,像被清晨露珠洗滌過那樣迷人。
眼睫垂落,裴執看向謝凝的手,根根修長勻稱,指甲是花苞一般的粉色。當他有些粗糙的手落在謝凝的手邊時,有了一種極其驚人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