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遥笑笑:“最近晚上有点睡不着,所以白天犯困。”
他说着话,谢天俯身去亲他,徐遥身子一僵,顺势起身下床去喝水:“你肚子饿吗?我想吃面条了。”
战术性喝水之后,徐遥心虚到不敢看谢天的脸,可他仍能感受到谢天火辣辣的眼神正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看。
“阿遥你最近有熏香吗?身上有股味道。”谢天的话让他汗毛倒立。
徐遥装模作样地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啊,可能是最近经常上山沾到了花粉吧,你不喜欢吗?”
谢天道:“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这个味道让我想起一个不算陌生的人,我不喜欢他罢了。”
徐遥点点头:“哦哦。”
他一向不过多询问谢天的事,主打一个信任,自觉有分寸,乖的要命。
谢天却在此刻有诸多不满,他拉着徐遥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阿遥最近似乎没那么喜欢粘着我了。”
想想刚开始那些天徐遥巴不得把自己挂在谢天裤腰带上,走哪跟哪,还被村里人笑说是刚破壳的小鸡崽。
可那时徐遥无依无靠脑袋空白,除了谢天之外他再没有可以抓在手里的东西。
徐遥以为那是喜欢。
可喜欢不该是随意就被抛下,不该是用恶劣的话语重伤对方,谢天的喜欢和他的喜欢根本不一样。
徐遥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反而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他只能傻乎乎的笑:“因为夫君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我要懂事一点。”
谢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是那副奇怪的表情,每每让徐遥心里都不自在。
“你现在确实很懂事,懂事的过了头,我其实比较喜欢你原来的样子。”谢天说这话时露出笑来。
徐遥笑容逐渐消失,他不明白:“既然这么喜欢原来的我,为什么不让我想起以前的事?”
自他失忆以后谢天很少看见会反驳他的徐遥,看来不论有没有刻意去回想,日子久了徐遥还是会逐渐恢复到从前。
那么想起他是谁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谢天叹了口气,软了声音去哄他:“别误会,阿遥,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铁了心要和他讲清楚,躲开谢天想要拉他的手问道:“你和我结婚真的是因为喜欢我吗?”
谢天看着他没说话,徐遥接着问:“换句话说,谢天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夫吗?证据呢?”
魔尊
方清河有手帕作证,就连身体都从不抗拒他的存在,可谢天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除了知道他叫谢天,住在竹海,是个游医之外,徐遥对他一无所知。
可怕的猜忌一旦形成便再也无法假装淡定,徐遥定定的看着他,只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天抬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不慌不忙的开口:“阿遥是在怀疑我吗?为什么这么问?是你想起了什么还是有人说了什么?”
脑海中方清河的身影一闪而过,徐遥下意识心虚,他摇头否认:“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不明白……”
否认的同时他又有些不忍,谢天是他的救命恩人,自睁眼就是谢天一直陪在他身边,哪怕他另有所图,徐遥也该报答他才对。
谢天看他神色不像作假,显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心道计划该提前了,于是往前几步靠近徐遥。
“好吧,我承认我骗了你,阿遥,我不是你的未婚夫,但我喜欢你,想要娶你是真的。”
手腕被人牢牢抓住,谢天眸色暗沉,哪怕徐遥早有准备,可当亲耳听到谢天说这都是骗他的,徐遥心里还是蓦的一紧。
“可你不该拿这种事情骗我的……”徐遥难过了一瞬,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内心喜悦是大于难过的。
既然他和谢天根本没有婚约,那他们之间的婚礼完全没有继续进行的必要不是吗?
谢天轻笑一声:“阿遥并不喜欢我,我知道。”
徐遥忽觉他握着自己手腕的力度越来越重,心头有股恐惧骤然袭来,他不断往后退:“放开我!”
徐遥后腰撞在木桌上,花瓶摆件倾倒,丁零当啷作响。
自谢天身上涌出一股红色的仙力,徐遥腕上传来灼烧的刺痛感,在他惊恐的目光中黑色咒印如蛇一般蜿蜒而上。
脑中忽然嗡鸣不断,徐遥心脏剧烈跳动的同时意识逐渐模糊,他听见自己笑出了声。
“你找死,我成全你。”
徐遥以一种诡异的手法挣脱束缚,手一伸,不知从哪飞来的短刃泛着银光出现在手上。
身法凌厉,下手狠辣,刀刀朝着谢天的要害处袭去,哪怕只有最低的筑基修为,光周身气势就足以令人难以招架。
谢天是见过徐遥打架的,但从没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打法,是那种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只进攻毫不防守的姿态。
他被徐遥打的节节败退,不明白他分明什么都没想起来,怎么会突然暴走。
直到谢天放出仙力抵挡他的攻击,四溢的仙气灼伤徐遥的脸颊,徐遥忽然顿了顿,谢天清晰的看到他的伤口处有一丝黑气弥漫。
伤口顷刻间消失,连一丝疤痕都不曾留下。
他认出那是灾祸之力。
与此同时徐遥收了刀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是头疼,他捂着脑袋缓了一会,很快又扬起嘴角。
“什么样的大夫会使用灾祸之力呢?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徐遥好整以暇的靠在床边抱着双臂看他。
屋内家具摆设被二人砸了个稀巴烂,仅剩的床架也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