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虚弱的温和嗓音在宁钊耳边响起,他飞远的思绪慢慢回笼,连忙抬头看向身旁的男子:“太子兄长。”
宁安苍白的唇瓣扬出一抹笑来,目光带着几分揶揄的看着他:“你发呆的情况可不常见呐?我刚刚唤了你三声,你都没听到,心里头莫不是在想你藏起来的那位美娇娘?”
宁钊清冷如玉石的面颊上涌出一抹极淡血色,也唯有在这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太子堂兄面前,他才会露出几分孩子模样来。
“太子兄长为何如此说?”
他还试图嘴硬,宁安已抬手屈指,轻轻落在他额头上,压着笑咳嗽着,道:“你当我这个太子是白当的?前些日子,你不是在路边救了个上京来告状的小女子么?”
宁钊抿唇,有些无奈:“躲不过太子兄长法眼。”
叫他坦然承认自己是在想她实在难为情,宁钊便假装一本正经道:“我只是在想那陈二勾结官员,残害百姓之事。”
宁安心底门清,自家这堂弟性子清冷,并非爱管闲事之人,既出手救那女子,便是对她有几分好感。
只是他不提,自己当兄长的也不好过多说什么,便只温温一笑:“这事,该查。”
宁钊点了点头。
眼看着时辰不早,宁安起身,同时看向宁钊:“你也该回王府了吧?”
不知怎的,一想到要回王府,宁钊莫名有几分不愿。
他一时没答话,只静静坐着。
宁安看的好笑:“也罢也罢,你不愿回王府,那今夜便在宫里头歇着吧,你从前住的帘青宫,还为你留着呢。”
宁钊闻言,起身对他行了一礼:“多谢太子兄长。”
宁安摇着头,一边咳嗽一边负手走远了。
宁钊看着他因咳嗽而佝偻的背影,眉眼间带了一丝担忧。
太子兄长自幼便体弱,常年咳嗽不止,随着年岁渐大,这咳疾也是越发严重,偏偏宫中太医们皆对此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子整日咳嗽不止。
然而如今圣上膝下子嗣单薄,只太子这一个儿子,哪怕想另立太子,也不可得。
想起他在朝野间听到的一些谣传,宁钊面色不由冷淡些许。
薛含茹等了一夜,竟不曾等到宁钊回来,派人一问,方知他竟然是住到了宫中。
回禀的人倒说的客气:“世子爷昨夜与太子殿下秉烛夜谈,一时错过了宫门关闭的时间,这才住在了宫里头。”
薛含茹便也不曾多想,第二日早早的便备好了宁钊爱吃的饭菜,又红着脸翻看起宁嬷嬷为她专门准备的衣裳,有些不确定道:“嬷嬷确定,世子爷会喜欢我穿这个衣服?”
宁嬷嬷信誓旦旦:“世子妃放心,男人么,自然是喜爱自己妻子在床笫间稍微放开些的,您只要记住老奴教您的,保准能迷倒世子爷。”
薛含茹身为大家闺秀,哪怕后来嫁给宁钊,却也不曾在他面前这样放荡过,不由一张脸红了又红,心底却又升起期待来。
嬷嬷说的有道理,不论世子爷在外面有没有女人,只有她,才是他明媒正娶,圣旨亲赐的妻子,也只有她,才有资格为他生下王府的继承人。
外面的那些女人,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薛含茹又等了一日,等来的却是:“世子妃,爷他,又去了望月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