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又袅袅传出来,天泣神叹。
穆玄英在里面听得有点坐不住,又不好意思叫停。幸好莫雨吹了一会就不吹了,收了笛子进屋来。
“——外面又下雪了。”
窗外春夜飞雪,夜空也显得澄亮。这等天气,兴许陈月今天上不了山道。
屋里暖和。莫雨在火盆前坐下,暖了暖手。
“说起来,今天进山门的时候,看到你们广场后头挂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的好像是帅?”
穆少主得意,“怎么样!”
莫雨说这字写得够难看的,我临走前给你们重新写个……
一盏茶功夫都不到,雪就渐渐大了。两人窝在外屋的榻上,谁都不肯去里屋见媒婆。
莫雨叹气。
“其实吹了灯吧,都一样。”
穆玄英耳朵立起来了,“等等你知道这档子事……?”
“啊?这种事情……举一反三吧。”
“后头那个三无所谓,前头那个一是谁?”
“……你想什么啊都?我是说,你可以试试看吹了灯,找找感觉,其实都一样。”
穆玄英听完了,居然没还嘴,直勾勾看着他,看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莫大少有点毛。
他就一直没说话。
突然就见少年人抬手,食指中指嗖一夹,那灯台上就剩下根冒烟的灯芯。烟火在雪光下,冷飕飕。
屋里乍得一黑,莫雨还未来得及开口问,胳膊就给猛得一拽,往里屋去了。
外头值夜的侍卫忽的听见里屋咋咋呼呼,不知是吵是笑。先是莫雨的声音,然后是媒婆的惊叫声;接着屋外啪落出个人,不知是谁将媒婆给扔了出去。
然后是关门声,落闩声,扭打声,撕衣声。
最后是莫少谷主的喊声。
“——不不不毛毛!哥哥还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接着就没声了。
————
第二天大清早,穆少主从里屋出来,神清气爽,意气风发。
“备早饭。”
“是!”
“备洗漱。”
“是!”
“顺便备个文房四宝。”
过一会书桌上放好笔墨纸砚。里屋的门还关着,莫雨还没起。
穆玄英提起笔,气息和光同尘,隐有大家风骨。那湿润笔尖轻重扫过纸面,墨迹在纸纹上延伸细碎绒毛。
便是:春雪无端扰新枝,落入滴漏催时光。
一宿水露眠叶底,待逢阳华化风霜。
这诗歌就塞在胡饼盒子里悄悄给放到了莫雨的枕头旁。等莫大少醒来,看到那一手字,大半天脑子都一片空白。
……这货居然会写诗。
……这货居然也会好好写字。
……
穆玄英昂首挺胸到了比武场,唰得扯下之前的大白布,抡起那杆拖把似的笔,重新写了个龙飞凤舞的帅。
№76☆☆☆蓝底白花于2014-02-1521:07:44留言☆☆☆
我已经连吃了三天的泡面了你们栽吗……
毛毛雨那个群我知道!我有内应在里面!请组织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