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忍到见到安才哭出来。
安的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接过信后,他暴躁地撕开信封,开始看新的内容。
信上的内容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这就是拒绝合作的下场,今晚9点一个人准时到河岸城废弃仓库中那个门上打了叉的仓库,交出圣杯,否则,下一个就是你姐。这封信被施加了销毁术,信封拆开后五分钟内字迹就会消失,别想用这东西检举我们。密大里有我们的人,我们一直在看着你们呢。——深渊。”
安几乎是颤抖着看完了整封信,随后他现字迹全部消失,于是他气愤地将信撕成了两半。
姐姐看到他这么大的动静,过来安慰他:“没事的,安,还有姐姐呢。。。。。。”
她不会去问信上写了什么。
她知道,弟弟肩负着某种使命,或许是和父亲一样,两人都有着不切实际的“美国梦”。
她不会去管那是什么,也不会去试图阻止他,因为他知道,那一定是不能说的秘密,或许是对方为了不把自己牵扯进来而一直在孤身承受许多。
想到这里,她觉得安长大了,变得越来越像父亲了。
“我今天晚上有事,你就待在学校里,不要走动,多找几个人陪着你待着。”安神情严峻。
“好。”莉莉艾点了点头,此时她觉得,弟弟确实长大了。
“我会为你报仇的。”她听见安离开时小声说的话。
她只能任他去做。
到了下午,他反常地走进斯特兰奇教授的办公室,看见安娜一个人正在悄悄抹着脸颊。
“安娜。”安说道。
“没事,我没事。”安娜的嗓音有点颤抖,“说吧,来干什么。”她又恢复了过去的那种正经。
“我要学更多的咒文。”安大胆地提出了要求,尽管安娜一直在警告塔罗会的所有人,滥用咒文的危害,但此刻他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
“没问题。”安娜也一反常态。
两人就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总之是没多少人的小角落,练习各种咒文。
安学着学着,渐渐哭出声来。
“什么嘛。。。。。。这算哪样啊。。。。。。”
安娜咬着牙,揉了揉眼,只是听着安的哭诉。
“我不想当什么拯救一切的大英雄,但如果就连我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住又算哪样啊?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舞台的中央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以为自己很风光。。。。。。到最后就是这种结局。。。。。。”他含着泪,突然朝安娜吼了起来,“还有你!为什么这种烂摊子非要给我?!虽然我是最佳的人选但是为什么非要把所有的苦难都往我的身上压啊!什么不死的能力?!到头来挣扎着站起来的我,虽然或者却要经历生不如死的痛苦,如果仅仅是肉体上的也就算了,拿我的亲人威胁我又是怎么样啊!深渊组织那群混蛋!还有你!你也是。。。。。。”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只是呜咽着颤抖。
不知为何,安娜的眼眶中也有了泪水,她连忙用手帕擦干,然后强忍着听着安的话。
她沉默了许久。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开始哽咽起来。
安打住了她,自己站了起来,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咬紧了牙关。
“真的。。。。。。”安娜还在呜咽着道歉。
“和你无关,一切都是我自己惹的祸,现在我要自己收拾。”安叹了口气。
“别——”安娜想要抓住想要离开的安,可那只手最后还是没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