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告诉他,他还有个孩子遗落在外面。
周风航半信半疑,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还是派人去找那个遗落在外面的孩子。
看到管家发的消息,他下了班后,就直奔别墅,想要见见那个小孩。
周风航一走进门,看到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少年,心里未免有些失望。
他穿着黑色羽绒服,黑色长裤,还戴着黑框眼镜。稍长的黑发垂落,遮住眉眼,衬得冷白的皮肤有几分苍白,看上去阴郁缺爱得很。
周风航感觉到不耐烦。他需要的是一个值得培养的继承人,而不是一个缺爱自闭的小可怜,还一点都不像他。
他立即吩咐管家,“你确定是他?还是明天做了亲子鑒定再说吧。现在,你给他随意安排个房间,我不想见到他。”
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连忙应下,他对少年道,“你跟我来吧。”
少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亦步亦步地跟着管家,来到一间客房。
等管家想要离开时,他仰起头,说了进这个别墅以来的第一句话,“做人要讲诚信,你还没告诉我,我父母是谁,以及他们的故事。”
……
管家真正离开房间时,天已经黑了,别墅里灯火辉煌,他先是吩咐厨房里做好饭给少年送过去,然后匆匆拿着头发去做亲子鑒定。
他离开别墅没多久,一个黑猫迈着优雅的步伐,一爪子拍开了半掩着的门,然后走到房间里面。
“见到亲生父亲了,感觉怎麽样?”
在车上时,徐烬借了手机,将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徐女士了。她摆摆手,表示不是什麽大事,让他自己解决就行。而一旁的苏溟,不大放心,专程赶过来。
徐烬靠在床头,嗤笑出声,“一个狂妄自大的渣男,没什麽意思。只是,他能查到我的信息,还準确无误地找到人,很有猫腻。”
苏溟左瞧右看,愣是没有在少年脸上找到半点伤心的情绪。尽管这样,她还是跳到少年膝上,用一种恩赐的语气命令道,“给我顺毛。”
“遵命。”徐烬早习惯了某猫的傲娇别扭,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小猫的头,还挠了挠下巴,看着黑猫舒服地眯起眼睛来。
那位狂妄自大的渣男再次出现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许是已经确定了血缘关系,他的态度不再那麽冷淡,但还是带着居高临下的嫌弃。
“没想到你真的是我的儿子。既然这样,我会好好培养你的。你原来的名字不用要了,以后我给你取个好听的。你现在所在的学校,位置偏教学质量还不行,不用去了,我给你换个好的。还有就是,”
周风航的声音戛然而止。
脖颈处的冰凉触感,濒临死亡的恐惧,令他的手脚发软,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怎麽不继续说了?”
少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
周风航恼羞成怒,他小幅度挪了挪,确保不会一不小心碰到刀子,才道,“你干什麽!我是你老子!!”
“生物学上的,不重要。”他镜片下的丹凤眼中是刺骨的冷漠,他道,“不管你是为了得到个出色的继承人,还是为了展示迟来的父爱,都不要再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这些年没有你的出现,我过得很好。那就请你以后也不要出现了。还有,迟来的深情,真的比草还贱。”
他收了刀子,弯下腰,抱起不知何时出现在别墅客厅里的黑猫。然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转身离开。
周风航沖他的背影大喊,“你一定会后悔的。现在的你还太年轻,只会意气用事,不懂得自己失去了什麽。”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叫人阻拦。继承人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
少年始终没有回头。
怀中的小猫喵了两声,意思是“我帮你收拾他。”
徐烬面上是一片平静,他压低声音道,“没必要。演戏可以,但不能授人把柄,有人盯着呢。”
打从渣爹出现时,他就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才那麽轻易地收了手。不然,沖周风航那番话,高低要挨一顿臭揍。
他开玩笑道,“你猜猜,我生物学上的母亲何时出场?”
苏溟困惑不解,道,“幕后之人图什麽呢?帮你找到亲生父母,让你念个好?”
徐烬淡淡道,“大概是试探试探我的秉性如何,然后对症下套。或者笃定我会沖动行事,好拿捏住我的把柄。”
苏溟摇头,表示不懂。她看不透徐烬的命轮,连剧透都不能。
结果,没多久,他们就碰上了徐烬口中那位生物学上的母亲。
四十来岁的女子穿着貂皮大衣,娉娉婷婷地站着,有一种岁月沉澱的魅力。她也生了一双丹凤眼,和徐烬颇有几分神似。
“既然你已经去了你生父那,自然知道了当年那段往事。”
徐烬点了点头,神色十分冷淡。
故事也没什麽特别的,就是花花公子诱骗了纯情少女,又在对方怀上孩子后将其抛弃。少女为了重新开始生活,将孩子抛弃在深山。
要是他生物学上的母亲将他放到孤儿院,或是找户人家收养,他还会顾念几分血缘情分。
但她却选择了用最决绝的方式,和过去彻底告别。
“你我早就恩义已绝,不要再给我发消息,索取并不存在的母爱。”女子冷声道。
她不会允许当年的错误,影响到如今美满的生活。
徐烬挑了挑眉,有些愕然,“能否借手机一看,我可从未给你发过任何消息。”
女子半信半疑,但她生怕被赖上,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