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顷睡得很浅,很快便睁眼,看着徐入斐一顿瞎忙。
“小斐,你在做什么?”
徐入斐睡得头乱翘,涨红一张脸,在洗手间大喊:“你管不着我!”
又过一会儿,还是他,在浴室里幽幽喊“哥哥”。
顾顷起身过去了,只见他把身子掩在玻璃门里,可怜巴巴:“你知道哪里有卖一次性内裤?”
顾顷回来时,徐入斐还在浴室里。
男人把从便利店买来的内裤递进去,问他:“怎么不进屋里坐?”
徐入斐怒了,口不择言:“你要我光着屁股坐在床上吗!”
顾顷眼底含着笑意,笑容帅气。
他刚刚睡醒,头散落着,随意穿了件衬衫便出去了,看起来像个温柔的大哥哥。
“也不是不可以,哥哥又不嫌弃你。”
“你给我出去!”徐入斐气势十足地赶人。
怎么会这样呢。
十四五岁第一次也就罢了。
怎么都二十多岁了,还能控制不住这个?
都怪顾顷!
讨厌顾顷!
徐入斐幼稚地想,手下洗得更勤。
聚会包场的餐厅,离酒店不远。
下了楼,徐入斐才现酒店的奢华,下飞机时太困了,周围又黑漆漆的,他都没注意到。
他用手肘怼了怼顾顷,很不客气地讲:“你横财啦?”
顾顷淡淡道:“怕你住其他的地方住不惯。”
一句话,把徐入斐堵得无言,连忙跟上去。
“我哪里都住得了,桥洞底下也能睡。”他眨巴着眼睛。
顾顷点点头,又去摸他的脑袋,“可不能让小斐住桥洞底下。”
徐入斐又“嘿嘿”傻笑,笑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故意板住脸。
他们是去见顾顷高中同学的!严肃!
曙城的夜晚更冷了。
那种冷,与南方不同,是风打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痛。
下了出租车,徐入斐连打几个寒颤,说:“我这辈子都不要到这边来了。”
他那时候是不会知道,人的一辈子很长,而此刻又很短。
他这一秒说过的话,在今后数千万秒时间的流逝下,轻易便会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