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衿一串串泪珠流下,难过不能自己。
沈放大脑轰的一下,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徐衿的抽泣声把他拉回现实之中,旋即攥紧徐衿的腰:“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的错,是我没戴byt,强迫你不吃药,都是我的错……不哭了,不是说过去了麽?……乖,不哭了,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好好在一起,不要再分开了,……还有啊,小宝肯定还是那个小宝,ta赖準了要我们当爸爸妈妈,你看啊,我们刚重逢ta迫就不及待来了,还是那臭小子呢,不哭……”
沈放轻声哄道。
“这位沈先生,我是学护理出身的,请你放心徐衿跟我回家,好吗?我可以照顾好她。”
李小宝无奈地仰头说道。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徐衿和沈放坐在后面,开车的是沈放的司机。
沈放完全不松动,对徐衿说:“晚上我来接你。……但如果可以,最好你跟我回家,现在我完全没有心思上班,只想跟你待一起。”
李小宝:“……”
我还在这呢!
“不行。你把我们徐衿的肚子搞大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要限制她的自由了,凭什麽”李小宝细长漂亮的眼睛睨了沈放一眼,很煞风景地说道。
任凭他在外人面前有多尊贵、多风光,在娘家人面前始终矮上一截的,外人毕恭毕敬地尊敬他,李小宝可不畏惧他。
可徐衿并没站在她这边……
不吃她这套,徐衿瞟了一眼过去:“你为了一个男人辞掉编制来g市,我也还没找你算账呢。”
“哎呀,这儿不是有你吗?……即便捞不着男人,我也有姐妹呀!”
说是说她一时沖动辞掉工作,怪她不三思而后行,可要真是没捞着男人,李小宝不得伤心死,徐衿还是不想姐妹伤心,毅然地说:“不行。你得捞着那个男人!”
徐衿不知提前告诉沈放他们曾经有一个小孩这事对还是不对,总之沈放严肃地将她接到了别墅,安排了家庭医生和护士,外加了两个保姆。甚至要求她从现在开始休産假,直至生産。如果她辞职,那实在更好了。
徐衿对于他严阵以待的态度……有些体谅,有点理解,但……不接受。
开什麽国际玩笑,学生快开学,她也要上班了,现在开始请産假不说课表已经出来了,板上钉钉。现在突然变卦休産假,那她的班谁上?她的课怎麽办?大少爷还真是生来优渥,万事不愁。
徐衿给他科普了一下八年前的胎停应该是和他分手后心情郁结导致的,如果他继续强迫要求她休産假,那她也许也会心情郁结,不开心会郁闷,那……
沈放紧张地看着她:“你现在不开心吗?……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的错。”
沈放认错态度迅速又真挚,徐衿心中的内疚感悄然升起,于是决定不吓他了,握住他的手:“胎停的因素有很多,遗传环境生理心情等等,别紧张,我们的宝宝有好好发育,但你要我现在休産假不现实,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不能这麽说走就走。”
沈放叹气:“我怕。”
徐衿:“不怕。这次小宝来了就不走了。”
沈放不再一味强硬地要求沈兴从接受治疗。那天两人孕检完,从医院回到家,沈放打了个电话过去。
沈放静默了几分钟后,对沈兴从说了句:“您要当爷爷了。”
徐衿没法从沈放脸上的神情得知沈兴从说了什麽,毕竟二十六岁的沈放不像十八岁情绪外露,他沉稳了许多,情绪不动声色。
最后他说:“结婚酒席孩子出生后办,孩子的满月酒都要您多费心。”
徐衿知道他的意思就差一句“请您务必身体健康地为我们操劳。”然而现在沈放对待他父亲的方式便是他父亲对待儿童时期的沈放一样,嘴巴里永远吐不出甜蜜话,只要知道对方活着便行。
这麽简单的要求,可对着一个身患癌症且固执的老人,似乎有些为难。
他也许对沈兴从没有什麽感情,但绝不希望他自暴自弃,放弃生命。
徐衿小手覆盖住沈放的大手掌,安慰道:“沈总能想明白的。”
开学前徐衿带沈放回家。沈放从商场买了好些东西,有保健品、有酒、有水果,他跑了两趟才把东西卸下。
赵主任握着徐衿的手笑的满意:“不错不错。你们可得好好的,这麽多年了……小丫头片子可不再一个人了。”
何教授在厨房忙活,沈放卸下东西也进了厨房帮忙。
徐衿忽然鼻子有点儿酸。出生在一个物质匮乏,精神世界贫瘠的家庭,没有爱,没有物质,经历了很多磨难,现在遇到沈放,有何教授和赵主任,她很满足,孩子也快出生了,日子终于有了奔头。
有温暖的港湾,爱人相伴,孩子嬉闹,如此一生,足矣。
厨房时而传出咔咔声切菜的响音,时而传出沈放和何教授低语说笑。
岁月静好,一切都刚刚好。
孩子出生在五月尾巴,已见初夏。是男孩,名唤沈牧煦,小名沐沐。
沈放希望孩子性格阳光开朗,相处融洽,与人为善,足智多谋,沉稳成熟。
徐衿抱着怀里喝奶的小孩,嘀咕几声:“沈牧煦…沈牧煦……有什麽不好意思?这名字不就表达你对我的爱意?慕徐嘛,我知道啦~”
沈放沉吟片刻,“还好。只傻了一个月,没到三年。”
徐衿:“……”
徐衿刚出月子,整好一个月,孩子的名字也起了一个月。
“你就不能告诉我?非要我发现?你有意思吗?”徐衿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