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清新的沐浴香味在空中若有若无地飘荡着,在某一个瞬间不讲道理地闯入鼻腔。
“明洋跟我说还有……”
“明洋是谁。”原本在有条不紊写题目的手停顿了一下,江应浔摘掉了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黑色半框眼镜,问道:“今天和你走在一起的那个人?”
“嗯,他是我同桌,人很好,新校服都是他帮我去拿的。”
江应浔将试卷翻了个面,继续在整齐的草稿纸上写着计算公式,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有要继续聊天的意思。
“跟我讲讲嘛。”南有岁坐在他的旁边,装模作样地从自己书包里随便抽出来一本书,连书的封面都摆倒了。
“这么想知道?”江应浔问他。
“嗯!”
他也不是想八卦哥哥,只是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自以为江应浔把这些事情讲出来之后,他这种奇怪的感觉就会消失。
“问你同桌。”江应浔将他的课本正确摆放好,有些无奈地说道:“一点也不专心。”
“不说就算啦,我写作业了。”话是这么说,动作上却心不在焉的,他有气无力地翻开课本其中一页,惯性般地拿起笔在上面划了几道。
“昨晚你看的就是这一页。”江应浔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有些打趣地说道:“两天过去了,这个公式还是学不会?”
“学不下去。”他像一只被放到烈日下被晒到失去灵魂的小动物。
“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你不提起,我都忘了。”声音被裹挟在空调下微凉的气流中,江应浔从书柜另一侧拿出来一盒青团,闻起来是清香的糯米和艾草味道。
“是很难排到的那家吗?”南有岁又支棱起来了,一口咬下去很粘,青团的皮很薄,里面包着满满的肉松馅。
“只能吃一个,吃多了不容易消化。”
“知道知道。”馅实在太过于饱满,南有岁需要嚼很久才消灭完青团的几分之一,“哥哥什么时候去买的?”
“放学后顺路。”
“哪里顺路了,我们不是住在一起吗?”南有岁知道江应浔肯定是特意绕了远路去给他买的,嘴很甜地对他道了谢:“谢谢哥哥。”
南有岁喜欢吃的那些东西都很固定,小学时期南有岁最期待的就是放学,因为那个时候不仅有江应浔过来接他,他的手里还会带各种好吃的,他甚至天真地觉得江应浔就像是专门满足他愿望的叮当猫,每次他说想吃什么,第二天江应浔就会给他带过来。
手机震动铃声突兀地响起,南有岁手里拿着的青团沾了一手,不是很方便,他示意了一下,说道:“哥哥帮我看看消息。”
熟练地输入密码,手机成功解锁了。
南有岁获得人生第一台手机的时候,他就特别高兴地将密码超级大声地告诉江应浔,让他背下来,那几天每次都要在他耳边重复好几遍自己的密码是什么。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强调的。
企鹅软件还停留在论坛界面,南有岁也不知道他逛到哪里了,心虚地也顾不上手指上沾到的馅,他很快速地夺过手机,摁灭了屏幕。
江应浔挑了下眉,柔和的灯光照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他的唇角不像平时那样垂下,连眉眼似乎都没有那么具有压迫感了,绷紧的面容变得放松。
“这么说来,你小时候也和我表白过。”江应浔忽然说到了这个。
“哪次?”南有岁没反应过来,他疑惑着。
“看来你除了学习,其他方面的记忆力也不太好。”
“哥哥你突然攻击我干嘛,我真的想不起来是哪次了。”
那时候的冲击力太强,江应浔一直记得那个画面,南有岁摇摇晃晃地抱着花跑向他,花和人都差点扑了个满怀。
“骗你的啦,我当然记得。”南有岁收起手机,顺手准备将书包中的作业拿出来,夹在其中的玫红色纸页很显眼,上面的黑色字迹突出,密密麻麻一串。
江应浔在他没来得及放下书包之前,将那张纸抽了出来,动作间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南有岁的手背,轻轻地抚过了一下。
“钟陵校规第十二条,同学之间要‘友善相处’,不许早恋。”不带什么感情地念出,声音落在安静的屋内。
这让南有岁想到早上的时候,江应浔在操场主席台上时念出的语气,他的思绪离家出走了几秒钟,很快就被手心的触感牵了回来。
江应浔将校规纸页卷起,用它轻轻地拍了一下南有岁的手心,说道:“不许再想这些事情,等会再给你布置十道题目,一小时之内完成。”
难得严肃,南有岁点头了,说道:“知道了。”
却还是不死心地嘟囔了一句,“是你早恋还差不多。”
关系亲密
“诶那不是沈学长吗,今天是有什么比赛吗,我看还有裁判站那呢,周围怎么站了这么多人,根本挤不进去。”陈沛踮起脚张望着,最后泄了气,在拥挤的人墙面前,她什么也看不见。
“他旁边是江学长吗,这俩人一起打球了?隔壁哪个班的啊这么惨,血虐,不用看都知道结局是哪个班赢了。”
“什么呀,是18班自己强烈要求要和6班比赛的,说是苦练了几个月,这次一定要上回输掉的惨状抹平,我看这次可能比上次还惨。”
“有一说一,你们这次倒是没说错,碾压式比赛。”烈阳下,明洋迫不得已皱着眉,眯起眼睛,偏金的颜色在阳光下很是显眼,还带着些微卷。
“上次还说我们花痴,打脸了吧。”陈沛啧啧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