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搬来凳子,听花时再三叮嘱的话,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花时扭身又朝着堂屋走去,她自己也是从昨天下午过后,便没再进食,这会儿倒是一点饿意都没有,也没什么胃口。
想着屋里的那陌生男子已经醒来了,这会儿松竹二人在里头守着,花时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简陋的房屋里,窗户紧闭,房门只开了一条缝隙,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
花时推门进去,发出的声响让守在门里的花松和花竹二人齐齐转头看了过来。
“厨房煮了粥,你们两个先出去吃吧,这里不用你们守着了。”
等两人出去了后,花时的视线重新聚焦到靠坐在炕上的那一男子。
她目光打量对方的同时,那男子也同样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她,只是后者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
“感觉怎么样了?”
花时见他盯着自己有些出神,走上前,问了句。
男人看着她的视线往下挪了挪,飘忽的眼神闪躲了下,才慢吞吞地开口,“…头疼。”
花时见他脑门上裹着的布,渗出来的血,猜测跟花遇一样磕到了脑袋,只是情况没有花遇那么严重。
“别的地方呢?”花时又问。
她一直在照看花遇那边,没顾得上这边,也不知道这人的伤势如何,不过按当时的第一情形来看,花遇身上的伤要更严重,浑身都是血。
且这人被带回来的时候,身旁躺着一把带血的长剑,又瞧衣着打扮,似乎是个武功高强之人……
男人抬起疼痛难忍的一双手臂,举到花时跟前给她看,小声说道:“手也很疼。”
花时看着他同样被裹得严实的手臂,给他包扎伤口的人,手法似乎很熟练,不像是第一次包扎的样子。
她点了下头,“嗯,”又斟酌了一下,才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出现在深山里?”
男人将一双手收了回来,突然低下了头,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这两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了好一会儿,混沌模糊的脑袋里,无论他怎么用力回想,也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头看向花时,轻摇了下头,认真说道:“忘了。”
忘了??
花时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低着头思索老半天,就道出了这两个字眼。
男人认真的神情,不像做假,茫然的眼神,也没掺杂旁的东西,一时之间,花时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真的忘了?是创伤后遗症导致的短暂失忆?还是磕到了脑袋的某一块地方,导致神经受损……
只一瞬间,花时脑海中浮现了好几种可能。
“那你还记得这把长剑吗?”
花时拿来床头柜上放着的长剑,递到他眼前。
长剑上的血迹已经被人清洗干净了,泛着暗金色的剑柄和剑鞘,有很多处磨损的地方,显然是使用它的主人,经常擦拭出现的。
男人的视线在触及花时手里的长剑时,呆滞了一瞬,低垂着眼睑,似乎陷入了沉思默想中。
“有些熟悉,但是…我想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