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影子延伸到宋胜意脚下,让他迈不开脚,生怕踩碎了。
“闻禾与,”宋胜意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前方的alpha轻应着回头,宋胜意盯着他微微抿直的唇线,底气不足地嗫嚅:“我平时不这样的。”
意外之喜
“哪样?”闻禾与回过头,望着他。
宋胜意一时说不出话,他想说自己平时没这么“淫荡”,但显然否定的前提是,闻禾与得知道他原来什么样儿。
他不太了解闻禾与,对方更是,所以没再解释,而是说:“朋友给我寄的新婚贺礼。”
不知道化柯是什么居心,但宋胜意能够确定闻禾与现在应该是真吓着了,好长时间都没反应。
过了会儿,alpha微怔的面庞才出现松动,“书房…”
宋胜意“啊”了一声,脸色陡然变红,不知道闻禾与有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他率先打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闻禾与垂眸,头顶的吊灯将光打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漆黑长直的睫羽垂下像一把把小扇子,遮住眼底的神色。
“回来不久,差不多你开门的时候,刚放下行李。”
宋胜意在心底推算着时间,微微松了一口气,“我去你书房想找找看有没有生理学的书。”
“有,”闻禾与思索片刻,“我待会儿拿给你。”
“行。”宋胜意应了一声,两人又不说话了。
宋胜意抱着箱子有些僵持,两人隔了几米距离,闻禾与微微侧过身子:“吃饭了吗?”
宋胜意将包裹放在脚边,抬头望了眼客厅的挂钟,早上九点多,“还没有。”
“那我做早饭。”alpha走在前面,宋胜意跟了上去。
厨房是开放式的,闻禾与挽了挽袖子,露出的小臂上青筋明显,他在流理台前洗了个手,随即打开冰箱问,“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都行。”宋胜意应得快,嗓音有些干巴巴的。
闻禾与点点头,简单做了两人份的鸡蛋挂面。
宋胜意帮着搭手,将两碗面端在中岛台上,拉开两把相邻的座椅。
汤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花,香味勾人,他这几天烧得厉害,都是点外卖,有时候吃几口面包就算进食,这样贴己的家常饭吞进肚子,温暖又熨帖。
宋胜意不吝赞赏:“手艺不错。”
他一碗快要囫囵大半,一旁的alpha才挑几筷子,闻禾与低着头,等口中的食物咀嚼干净,才不紧不慢地说:“谢谢。”
宋胜意专注吃饭,安静的氛围并不尴尬,说到底他和闻禾与毕竟在联邦预备役学校做了两年同学,并不算完全不认识。
只是他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老同学结婚罢了。
宋胜意有个习惯,吃完饭总要在原地发上几分钟呆,同单位的胡菁菁总说他这样在无形中给了饭搭子很大压迫感,导致后半程不得不加快速度,以免让他等上更长时间而不耐烦。
宋胜意没那么狂躁,不过他觉得他或许的确有义务和旁边的人也解释一下。
他推开面前的碗,想了想措辞,没有起身,开口道:“我吃完饭喜欢缓一会儿。”
闻禾与拿筷子的动作一顿,把宋胜意的这一举动解读为形势婚姻下不得不为的互相了解,“好的。”
oga撑着脸转过去:“你吃完我来洗碗吧。”
闻禾与盯着碗里的食物微怔,他刚下飞机,其实不太有食欲,“我洗就好。”
“那不行,你都做饭了,我还让你洗碗那我像什么样了。”
闻禾与找不到可以反驳的有力论据,只好默默地,艰难地吃完。
“我吃完了。”几分钟后,alpha推了推碗,“麻烦你了。”
“闻律师,客气了。”宋胜意拿起桌上的两个碗,连并灶台上的一个锅,放到水槽里冲洗。
厨房的水声有规律地作响,闻禾与起身收拾客厅沙发,铺平上面的褶皱。见地上散落着几片垃圾,他弯腰拾起,放入垃圾桶。
水声倏地消弭,宋胜意走出厨房,看到alpha的身影猛地想起什么,出声制止,可惜为时已晚。
闻禾与顺着oga的呼声回头,宋胜意扶额僵立,随后目光瞥向他指尖的白色内裤。
宋胜意上前一步,抢过他手中的内裤背在身后,脸颊红通通的烧成一片。
闻禾与没作声,继续进行手上的清洁工作,留给对方足够的缓冲时间,可当他捻起地上的白色纸团,一旁的oga却更不自在了。
“你别忙了。”宋胜意耳根红着,“我自己来。”他拉开闻禾与,快速收拾好地上的残局。
刚刚的内裤还团在掌心藏着,宋胜意跪在沙发旁的薄绒地毯上,受力的膝盖和脚掌覆上一层浅粉,画面看上去容易让人头脑一热。alpha避开了目光。
宋胜意抬头仰视上方的alpha:“我只是单纯在沙发上换了个内-裤。”
因为情热再加上低烧,宋胜意这几天脑袋浑浑噩噩的,身体出了不少汗,直到退烧才躺回卧室,在这之前一直窝在沙发上,难受的时候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去洗澡,只能简单地换下贴身衣物。
“真的,真的,是真的。”他再三强调,恨不得举手发誓。
邮寄快递,再加上沙发旁掉落的内裤和纸团,宋胜意不敢猜想自己此时在老同学心中是怎样的形象。
他偷偷瞥去视线,alpha岿然不动,面上平静无波,但宋胜意仍坚信对方绝对暗地给他打了好几个负分。他确实冤枉,事情一件没干,罪名倒是都担了。
其实他也不是非解释不可,毕竟都是成年人,有点生理需求再正常不过。可坏就坏在两人的关系,半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