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胜意洗了个手打开两份饭盒,看向身后,很自然一般:“五六天没见了,一起吃个饭总有时间吧。”
闻禾与身形一顿,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下。
这几天两人不是完全没有联系,相反,宋胜意每天都给在睡前给他打一个电话。
吃完饭,宋胜意收拾餐具,从闻禾与办公室的小冰箱拿出一瓶水,漱了漱口。
oga没有离开,闻禾与站在办公桌旁,也就没有立即坐回去办公。
宋胜意喝了几口果汁,觉得现在整个口腔都是甜的,朝闻禾与走过去。
他说:“我今天下午约了顾砚见面。”
闻禾与心微微一沉,面对对方的坦白不知做出何种反应时,宋胜意整个身子忽然逼近他,将手臂搭在他颈后扣住,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温凉的唇瓣相互贴着慰藉,闻禾与没有闭眼,宋胜意却不打算浅尝辄止。
他睁开眼,微微退开一点,面庞离得极近,说话的气息也扫过脸颊。
宋胜意的眼睛十分诚恳:“给我一点时间处理好吗闻禾与,我会给你一个喜欢的答案。”他这样保证道。
在几乎是诱哄的语气下,那张红唇又贴了上来,几秒后闻禾与颤了颤睫羽,终于闭上眼睛,而原来因为他不附就而有些困难的接吻姿势也恢复成两人最熟悉的间距。
城门大开,宋胜意轻松进入,留下小青桔的清香和果汁的甜。
这个吻微微分开时,宋胜意几欲当场告诉他一切的真相,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想要换一个更慎重的场合来说。
尽管没有告诉他明确答案,宋胜意想,这个吻和这些天的联系也暗示颇多。
宋胜意撤离唇畔,脑袋埋在alpha颈间,依旧只能嗅到若有似无的很淡的冷木香,仿佛那场热烈的馥郁只存在于小岛的乌托邦,他埋着多吸了一会儿,随后笑着替闻禾与整理了一下他胸口的领带,说道:“我走啦。”
闻禾与应着他,在宋胜意迈开步子,将要脱离他的活动范围之前又拉住了他的腕子。
宋胜意不明所以,回头望他:“怎么了?”
闻禾与盯了他一会儿,害怕真的让他错过约定的时间,于是挠挠他的掌心,将宋胜意的手翻过来。
宋胜意顺着视线看过去,他的掌心什么也没有。
闻禾与这时用手指点了点,垂眸轻声道:“我的底牌已经亮给你了,无论你怎么用,丢着玩还是怎样,只有一点,我希望你尽兴。”
宋胜意心脏猛地一酸,面上却是笑着,“你再这样就犯规了。”
他说完,alpha也有几分郝然地笑起来,于是松开了他的手。
宋胜意走后,闻禾与短暂整理思绪,垂眸拿起了桌上茵都花园地块的付清地价款证明。
这份付清地价款证明的落款时间为三年前,是联邦国土部门出具给雅南置地公司的,复印件夹杂在案件参考资料中,既不是富发提供的证据,也不是宜豪提供的证据。
此时雅南置地公司的股权已经全部登记在宜豪公司名下,控制权归宜豪所有,按常理由土地使用权人保管的付清地价款证明的复印件,却出现在了富发公司的相关资料里。
闻禾与在上午核实了这个问题,富发公司法务部的朱律师在与档案管理人员核实后,果然答复富发公司有这份付清地价款证明的原件。
这是一份很重要的证据,意味着富发公司将雅南置地的控制权移交宜豪公司之后,仍然在管理茵都花园地块,即茵都花园归属《补充合同》中约定的土地范围。否则富发公司不可能保存有在股权转让完成之后才形成得文件原件。
一审判决是错误的,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如何证明判决错误。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相关交易和茵都花园地块的历史演变非常复杂,而且涉及联邦特区独有的“带资开发补偿用地”、企业改制等政策以及因政策原因导致的挂靠现象。
闻禾与放下文件,几番思忖,拿起桌上的座机,将路非叫了进来,重新制定诉讼方案。
宋胜意和顾砚约在街边的一家咖啡店,他到得很早,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后,服务员过来让他点单,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宋胜意只点了一杯冰淇淋红茶。
片刻后,店内门口悬挂的风铃伴随行人推门的动作响起,叮铃作响,连成一片,宋胜意不经心地抬头一看,有些意外地见顾砚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拉开对面的位置坐下,望着早到的宋胜意却是一点都不意外,一贯笑了笑,“没想到我到得那么早?”
宋胜意点点头,以顾砚过往的秉性,还以为他要迟到个一小时,宋胜意将手中的菜单递给他,“你喝什么?”
顾砚扫了眼菜品单,像是不怎么满意,随便点了一个。
在饮品上来之前,宋胜意先是铺垫了一会儿,同对方寒暄两句近况。
顾砚不捧场地说:“我最近倒是挺烦的。”
宋胜意看他一眼,alpha继续说,“我的律师刚刚和我说,闻律师那边似乎找到了一项可以扭转局势的证据。”
店员托着托盘将两杯冒着冷气的杯子适时放到桌上,打断两人对话,待店员走后,顾砚将两杯都推了过去,“你觉得我和他谁会赢?”
“你们专业领域的事我怎么会懂,”宋胜意拿过自己的杯子,“如果你想问我的立场,我当然是希望闻律师赢。”
顾砚垂了垂眸,指节搭在桌上将面前那杯饮品一推,冰凉的杯壁冒着寒珠,碰到宋胜意的手背,激得他缩了缩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