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安身躯颤栗,锋利的匕已经穿过他的颅顶,直击大脑。
他浑身抽搐,腥红的鲜血从颅顶的伤口滑向他的眼眶。他头上传出炸裂般地疼痛,但很快又逐渐麻木,逐渐消失。他意识已经涣散,在彻底闭上双眼前,恍惚看见娇娇微笑着拔出他头上的匕。
他死了。
没错,他彻底失去了生的希望。
他还没来得及查清自己的死因,他还没有彻底离开这个所谓的诡境,他一无所知地来到诡境,又一无所知地彻底死去。
他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
不!
彻底的黑暗瞬间淹没了他,他拼命地挣扎,眼睛却已经死死地闭上。
他感到窒息,觉得绝望,可自己无能为力。
死亡,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了。
——
“重安~,重安~,你在愣神什么?”
重安身躯僵硬,背脊凉地猛然睁开双眼,天际正有一抹直升机远去的身影。
他脸色惊恐地看着娇娇牵着他手的背影,他没死?
他呼吸凝滞,目瞪口呆地看向楚零。
楚零一脸恐惧地看着娇娇。
重安条件反射地甩开娇娇的手,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为什么没死?娇娇不是把他和楚零杀了吗?
他为什么没死?
娇娇一脸诧异地看着重安,眼角挂着泪花说:“重安,你怎么了?”
重安吞咽口水,目露惧色地看着一副惺惺作态的娇娇,“你踏马有病吧?”
娇娇一愣,双眼泛红地流下泪水,哭泣声听起来无助又可怜。
不远处的李泰和周远才见状立刻冲了过来,“重安!你在说什么?”
李泰瞬间抓住重安的衣领,凶神恶煞地说道:“你踏马才有病吧!居然敢这么说娇娇?”
楚零大吃一惊,连忙挡住李泰就要挥拳而下的手,“等等,重安不是故意这么说得!”
娇娇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双手捂着满是泪痕的脸颊,委屈地说:“我、我不知道自己、自己是怎么惹到你了,但、但重安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子对我?呜呜呜——”
重安蛮力推开身前的李泰,冷道:“娇娇,你在装什么?”
他近乎崩溃,冲上去握住娇娇的肩膀,眼神阴沉地说:“你不是说只能活一个人吗?嗯?你怎么没离开?我问你,你踏马怎么没走?”
周远才和李泰大吃一惊地看着重安,他们毫不犹豫地推开护在重安身前的楚零。
然后李泰直接反扣住重安的双手,周远才迅用伞绳死死地困住他的手腕。
“干什么?”重安咬牙切齿地大吼。
此时娇娇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哽咽的哭声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