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天也感觉到了压迫,喉咙里小小的呜咽了一声。
“有谁看见我对他做什么了么?“所幸喻文州还没丧失理智,一下子收回了所有的信息素。他不想造成人群轰动。他看向场外围观的人,笑容仿佛春风拂面,温和又优雅,可却说着与之完全不符的威胁内容,“我倒是要看看,在座的医学院学生有哪个敢帮你接骨。”喻文州又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看着陆炽。
当然没有,没人会去触一个盛怒的alpha的霉头。刚才的信息素带来的压迫感已经说明了一切。
更何况陆炽确实做得不光彩,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下子人心尽失,没人愿意站在陆炽那边。
陆炽被所有人的眼光盯地浑身不自在,捂着手臂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次,他什么惹人心烦的话也没有说。
喻文州恢复了平静,焦急又担忧地回到黄少天身边,小心翼翼地绕过黄少天手臂的伤口,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
”哇,文州你刚才好帅!你看那个刺儿头的德行哈哈哈哈。“黄少天好了伤疤忘了疼,不,伤口还没结疤,但是比起身上的疼痛,还是觉得心里报仇的快感来的更爽一些。
“没事了,没事了……”喻文州拍着黄少天的后背,轻轻地哄着他,“很疼吧,我看着都好疼……”喻文州满眼都是心疼,吻着黄少天的额头,顺着鼻梁一路亲了下去,最后在嘴唇上落下一吻。
“哎呦哎呦好疼啊,文州你再多亲亲我就不疼了。“黄少天冲喻文州撒娇,看起来心情很好。
“腻死人了……“徐景熙在一边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边用胳膊肘捅了郑轩一下。“你咋没什么反应呢?”
“习惯就好。”郑轩望着天空,深藏功与名,就差点上一根烟就要飞升。
喻文州打横抱起黄少天,示意他把手臂还上自己的脖子。“抱好了,“喻文州稳稳地抱着他,转过身冲着场外的人群笑着说道,”我们已经结婚了,再来纠缠我们可就要违背婚姻保护法了啊?
比赛结束的当晚,喻文州在朋友圈和论坛上晒出了自己和黄少天的结婚证照片,引起网路一时轰动。
比赛结束的第二天,商院的学生看到了喻文州背着黄少天送他来上课,商院学生纷纷捂着心口感慨这才是爱情。
比赛结束的一个周,郑轩被迫要记两人份的笔记,因为黄少天手受伤,活动不太方便。结果回去以后被喻文州嫌弃字不好看,又工工整整地帮黄少天抄了一遍誊写在本子上。
比赛结束的一个月,徐景熙看着宿舍里喂黄少天吃葡萄的喻文州,表情里透露着复杂,冷漠地吐出一句,“黄少他的伤早好了。“
“是啊,“喻文州没有停止剥葡萄的动作,冲徐景熙无辜地眨眨眼,”可是这和我喂少天有什么关系么?“
大二升大三的那个暑假,喻文州趁着机会报了去医院住院部的实习。徐景熙也去了,只不过喻文州去了心外,徐景熙去了外科。
“当医生真的好累啊。“趁着中午在食堂吃饭的功夫,徐景熙和喻文州打了个照面,匆匆忙忙喝了几口粥,噎了两个包子,便要冲回去跟着师哥师姐写病历。
“外科忙啊,不像我们,都是钉子户。“喻文州慢悠悠地吃了口饭,对徐景熙说。
“你们心外都是疑难杂症病人,不犯病还好,一犯病起来就是大手术,还不一定能救过来,“徐景熙摇头,“真不敢想象以后当了医生会怎么样。”
“谁说得准呢。”喻文州回答。
黄少天暑假也没回去,他所在的辩论队通过了市级的复赛,现在正忙着准备月底的决赛。于是顺理成章地,两个人都留在了学校。他们自从大二学校允许搬出去住以后就没再住宿舍了,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一室一厅,这样两个人过得也方便些。毕竟每个月开小旅馆也是不小的开销,还不如租个房子来的省心。
“今天是喻哥和黄少的乔迁宴,恭喜恭喜。”徐景熙捞起一块毛肚,举着筷子对着对面的二人敬了一敬。
“你们俩早恨不得我们搬出去吧,诶诶别抢我的牛肉!”黄少天眼疾手快地往喻文州碗里扔了个丸子,再想向锅里下手的时候,牛肉已经进了郑轩的嘴里。
“哪里哪里,我俩哪敢啊,我们这不是希望你们从此走向爱情的康庄大道,少了我们两个绊脚石嘛。“郑轩嚼着牛肉,非常不走心地恭维着。
“多谢大家的祝福,那么我就先干为敬了。“喻文州笑着举起一听可乐,意思意思向大家举了举杯,然后抿了一口放下。
“不行啊喻哥,好兄弟就得一口闷!“黄少天闹着把可乐罐子往喻文州嘴里灌,喻文州被碳酸饮料呛得打了个嗝,一股子可乐的糖精味儿,甜到齁了。但是喻文州却没怪黄少天,抬起筷子给黄少天塞了一筷子秋葵,还捏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看上去像一只唐老鸭。黄少天呜呜地只能把秋葵吞下去,对喻文州瞪圆了眼睛。
“可乐杀精。”徐景熙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实在是没眼看人秀恩爱。
“劳您费心,够用。“喻文州开黄腔,这谁顶得住。郑轩和徐景熙掩面,翻着白眼继续吃饭,那个被波及的当事人咽下秋葵,红着脸转过身去扯喻文州的脸颊,“喻文州你说什么呢!”
日子就像这火锅里的沸水,热热闹闹的咕嘟冒着泡。
只不过有时候也像不小心吃进了花椒大料,是说不出的酸涩滋味。
喻文州跟着王大夫实习也有小一个月了。王大夫是心外科的医生,也是7楼心外病房许多病人的主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