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再见,我朝这边走,司机应该很快到了。”
说完他也不等李纪元回答,只双手装在裤兜,夹着自己的公文包晃晃悠悠的朝右侧的马路走去。
李纪元一贯的隐忍,虽然陈朝阳的态度让他很不爽,他此时也很想走过去将陈朝阳的手拉住,但联想到陈朝阳对他的冷漠,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包间里,张之灿正对着陈朝阳留下那对东西发呆,察觉到他的沉默,离他比较近的那个人靠过来,说:“怎么了?之灿,动心了?”
“滚远一点,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陈朝阳是直男吧?之灿,我劝你早点放弃比较好。”
明明开始是想作弄他的,却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张之灿正入神的想着这件事时,他又听见有人说了一句:“我听说李纪元也喜欢男人。”
几个人最喜欢看见张之灿露出一脸便秘的样子,张之灿眼下心情不好,听见坐在门旁的那个人莫名其妙说出这样的话,他立刻把面前的那屉抽纸丢到他面前。
“哎!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看李纪元看陈朝阳的眼神很不对劲,你没发现吗?陈朝阳一出门,他立马就跟了出去。”
“对,李纪元怎么说都是舟际未来的大当家,相比较你,一般人都会选他吧?”
说话的人顿了顿,又说:“虽然这件事也说不准,但凭借他的能力,一切皆有可能。”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张之灿已经一阵风似的离开,留下房间的十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又异口同声的切了一声。
张之灿出去的时候一眼看见李纪元的背影,顺着他的视线他看见远去的陈朝阳,手里夹了个公文包,蹦蹦跳跳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白痴。
好在没让自己失望,张之灿脸上淡淡的笑容,心情很好的走到李纪元的身边,说:“不要对他痴心妄想了,陈朝阳是我的。”
李纪元收回自己的视线,说:“你确定自己已经忘了纪年?”
说完这句话,李纪元已经没事人般上了那部布加迪。
心尖的伤口被他迅速的撕开,然后变成一个巨大的空洞,张之灿彷佛又看见李纪年的背影,口口声声与别人说到自己是变态怪物时的场景。
头痛的厉害,如果可以忘记,张之灿其实不介意把自己的脑袋掰开,将那份属于李纪年的记忆生生剜去。
身体颤抖的厉害,等到张之灿发现的时候,右手尾指的指甲已经断在手心。
“真是,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呢。”
张之灿笑着将自己的那一小片指甲撕开丢到路上,回去的路上,他脸上保持如常的笑容,但他能感觉到,心脏那里又开始在流血了。
很多天没有接到张之灿的电话,倒是徐冬梅,最近一段时间开始频繁的给陈朝阳打电话。
陈朝阳知道她的想法,自己已经两年多没有和陈大壮说过一句话,如今他们已经复婚,春节又即将到来,她不过是想做父子间的调节剂,希望他们能早一点和好。
陈朝阳已经重生,想法也不像从前那般偏激固执,听到徐冬梅明确的说出你爸在我身边,你要不要和他说话时,陈朝阳很快说了句好。
徐冬梅的声音原本带着许多的犹豫,听到陈朝阳这么爽快的答应,她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以后回过神,陈朝阳听见手机中她说:“大壮,快点,儿子同你说话。”
声音带着哽咽,让陈朝阳隐隐生出一种愧疚感。
陈大壮在电话那头迟疑了很久,最后是陈朝阳不忍心,说:“爸,以后不要这么任性了,你能找到像妈一样对你不离不弃的女人不容易。”
陈大壮的声音也有些异常,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朝阳,爸真的对不起你和你妈。”
是要哭了吧?陈朝阳笑,说:“不要这样,都过去了,以后和我妈妈好好过日子就好了。”顿了顿,他又说:“等我春节回去看你们,我给你们带礼物,用我的薪水。”
“你能有什么薪水?回家同我们一起过年就好了。”
电话在徐冬梅的数落和唠叨声中挂断,虽然声音很大,但陈朝阳听出里面的心疼,看着手中屏幕已经黑掉的手机,陈朝阳笑,想着总有一个人是愿意对另一个人无偿付出的,陈朝阳自认他做不到徐冬梅这一步,但如果对方也视他为唯一,那他肯定也是能做得到的。
拥有这样一种天真想法的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长大吧?
抱着一点可怜的期待,即便真的会遍体鳞伤,或者现实已经让他很失望,但他还是会不停的走下去。
周末的时候,林远提着一堆菜来找陈朝阳,已经借口工作很忙不在家之类的理由拒绝过他很多次,但介于林远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人生信条,陈朝阳最终被他打败,答应了他过来参观一下自己新居室的提议。
也不过是太寂寞,陈朝阳看着在自己公寓随处游荡参观的林远,只默默的洗菜切菜。
好像是从实习前的那天开始,林远就将自己定位在了好哥们的位置,不见从前的拘谨,性格也开朗奔放了很多。
因为前世林远永不停息的唠叨操练,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陈朝阳已经会做很多的家常小菜,林远参观完他的房间回到那间尚算宽敞的厨房时,他已经开始在炒一盘蒜薹炒肉。
“朝阳,你会做菜?”
语气中很多的惊喜,陈朝阳点头,说:“会一点。”
“我以为你是那种什么都不会做菜的大少爷。”
陈朝阳想你以前也是大少爷,也一样能将白菜做出七种不同的味道,境遇或者遭遇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