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又觉得有些恼火,最后也只剩下叹息。
林宛白反过来宽慰他,说:“我想,如果是要死在骆九爷的手里,倒不如殉职来的轰烈,来的有价值。”
ST看着她这般平静的样子,有些不解的问:“你已经不爱他了?”
“为什么这样问?”
“你不难过么?他死了,是真的死了,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林宛白抿了下唇,喉头微动,吞下冒上来的酸涩。七年的时间,她坚持的认定傅踽行没有死,她已经习惯了这个认定,默了许久,她声音低低的,轻轻的说:“我觉得他没有死。”
没有底气了。
“我就当他没有死,他就在我身边,我身边的一切都是他。前几年我看过一个电影,里面一段台词说的挺好。”她拿了ST点的酒,喝了一口,闭着眼,挂着笑,说:“天上的云是他,吹过耳畔的风是他,江水浪来浪去,朵朵浪花都是他,我看满野山花,漫山遍野都是他,我行过万里河山,万里河山皆是他。”
“他从来都不曾离开过我,也不会舍得离开我。”
她闭着眼,没有睁开,嘴唇扬着笑没有落下,嘴角轻颤,眼角终究还是落下泪来。
林宛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她喝了不少酒,可脑子却十分的清醒。家里来了几个电话,她一个都没接。
回到浦江,门口保安把她拦下来,她趴在车窗上,懒懒的问:“什么事?”
保安说:“傍晚的时候来了个快递员,有个箱子说是给小姐您的,您要不要看一下?我跟队长测过了,里面是安全的。”
林宛白推门下车,跟着保安进了安保室,里面放着一只箱子,还没有拆分。她蹲在箱子前面,看了看,没有写明寄件人是谁,也没有写明对方地址。
她一只手捧着下巴,呆愣了一会后,让司机下来把箱子搬上车,先拿回房间再说。
回到家的时候,林婧语和梁知夏在客厅里看电视,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看到她回来,多少有些惊讶,而且她还喝酒了。
“不是说明天下午才回来么?”
林宛白保持微笑,说:“提前了,遇上朋友就一块去吃晚饭,还喝了点酒,没什么事儿,你们继续我先回房。”
“你这手里是什么?”
梁知夏打趣说:“是不是给我们买的礼物啊?”
林宛白:“不是,这是……这可能是我的宝贝。”
她咧嘴一笑,没有再跟她们继续说,便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盒子包装的很好,林宛白弄了半天也没打开,便四处找剪刀,怎么也找不到,心里便生起一股火,十分的不耐,最后找到剪子,动作太过着急,一不小心就把手指给划伤了。
还划拉出了很大一个口子。
梁知夏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血飙出来,吓人一跳。
“怎么搞得。”梁知夏赶忙进来,把剪子从她手里夺过去,拿了纸巾给她擦了一下,而后又去找药箱,这么翻腾了半天,再回来时,林宛白已经平静下来,打开箱子,在看里面的东西了。
食指翘得老高,用纸巾包着,鲜血刺目。
梁知夏走过去,看了一眼,里面就一只黑色的纸盒,盒子里全是信件。
“这是什么东西啊?”
信封没有留任何一个字,林宛白展开其中一封信,里面只是记事,人物都是用字母代替。不知道内情的人,看了也是白看,看也看不懂。
“谁给的你啊?”梁知夏拉了她一下,“先过来坐,看看伤口情况。”
林宛白依言,坐在沙发上,梁知夏小心翼翼的把纸巾掀开,仔细看过以后,说:“看着有点深,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吧,还不至于。”
梁知夏看她一眼,先给她处理了,碘酒擦在伤口上,刺刺的疼,林宛白眉头微微皱了皱,她说:“我准备无限期休假。”
“什么?”
“我要休息了,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
林宛白没回答,梁知夏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这一盒子信,到底是谁的?”
林宛白看了她一眼,“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想好我接下去想要做什么,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林宛白想了想,决定诚实交代,“我去找傅踽行。”
梁知夏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望向那盒子,“你别告诉我,这是……”
“是的。”
林宛白点头,“是他写的。”
“原来他真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