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韩末没有来。”沈渡舟往楼上走去,“江怀雪你用韩末给你的内力护住他的经脉,我準备施针。”
房间里的烛火并不亮堂,江怀雪坐在谢辞身后,将内力缓缓注入谢辞周身经脉。
谢辞不敢回头,也便看不见江怀雪神色,他沉默好久,最后也只是缓缓阖上眼眸。
“就算这一成内力能留我一两载无恙,可终归是……”
“以后如何都与我无关,但至少这一次,你不能是因为要替我解九转乾坤蛊之毒引发旧疾。”江怀雪的声音冷冷的,似乎无悲无喜。
她之前可从未对谁如此疏离过。
沈渡舟扎针的手停了下来,谢辞睁开眼,发现沈渡舟正看着自己。
“生气了。”沈渡舟用手中银针指了指江怀雪。
谢辞剜了他一眼:“扎你的针。”
于是如谢辞所愿,沈渡舟一针狠狠扎了下去,疼得他浑身一颤。
待到熹微晨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沈渡舟才终于收起最后一针,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江怀雪,不用渡内力了。”
江怀雪闻言,将所剩的小半内力一鼓作气渡给谢辞,然后才收了手。
“当真一点儿不给自己留啊。”谢辞活动了一下筋骨站起身来,百殇蠖的蛊毒被同源内力压制,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暂时是无大碍了。
江怀雪根本没看他:“师爷爷救你的内力,我留它作甚。”
看样子,是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有好脸色了。
几人在客栈停留了好几日,江怀雪将谢辞照顾得很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但却是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同谢辞说了。
等秋子萧赶过来,沈渡舟便準备离开。
“江怀雪内力经脉的问题,我得去殊剑阁查查。”沈渡舟在客栈与他们道别,“再者我之前将一块寒铁交给了江怀月铸剑,我那时答应她要替她调养一番,算作铸剑的报酬。”
江怀雪点点头,保持着这几日以来的淡漠:“既如此,就先谢过沈神医了。”
刚到的秋子萧看着眼前诡异的氛围,忍不住小声的问沈渡舟:“这是什麽情况?你惹小怀雪了?”
沈渡舟转头看着谢辞:“殃及池鱼。”
沈渡舟转身上马,没有再多耽搁。
既然谢辞的命一时半会儿是不会丢了,那他还是早些躲远点儿才能乐得清閑,不然指不定一会儿这人又弄出什麽事儿来。
沈渡舟走后,他们来到了玄清派。
虽然玄清派这一劫算是过去,但经此重创人心惶惶,整个门派中也没了多少生气。
“楮掌门,我们自己去见贾成贵就好。”秋子萧挥挥手,用刚拿到的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审问这种事儿,我还是擅长的。”
贾成贵浑身是伤,他缩在角落,与半月之前的嚣张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