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了,究竟生了什么,现下的碧琼又变了多少,她不得而知。
那就更没有相认的理由了。
长陵想到此处,不由淡淡一笑,“我是听下人说起的,想不到符大人的夫人如此貌美,真是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啊。”
“碧琼只不过是老爷的妾室,今后南姑娘才是值得老爷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以后南姑娘进了府,按规矩,我还得唤你一声姐姐呢。”碧琼说到这里体贴的一笑,“南姑娘,菜很容易凉,趁热吃,若是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小小的一方石桌,摆着各色精致的金陵菜肴,眼熟的只有一道红焖跳鱼,从前在江东营地,难得能吃到的河鲜就是这种小跳鱼,碧琼总会变着法子捣腾,馋的连越长盛都不舍得将人撵走。
长陵夹了一小瓣肉,仍是当年那个滋味,心里淌过一阵意兴阑珊,她想起来此的目的,开口问“不知琼夫人是如何与符大人相识的”
“我不知南姑娘有没有听过,”碧琼酌了一小口酒,“我曾经住在江东,家中变故,辗转之下被一个恩人收留,可惜世事无常,恩人逢难而去,我本欲终身不嫁,就那么守着恩人的家,谁曾想竟有人上门寻仇,是老爷救的我后来,我就带着母亲来到了金陵,进了这相府中。”
“你母亲也在府上”
“两年前就过世了,不过走的很安详。”碧琼说起这些,神情没有太多的伤感,“我听说南姑娘也是家中出了点事儿,荆将军才让老爷把你请回来的,对么”
“嗯是有那么点儿事”让大炮给轰平来着。
长陵咀嚼着碧琼的前一番话,咬了一口灌汤包,漫不经心问“你说是符大人救了你,那他过去也是江东的人咯”
“老爷是金陵人,那年他随皇上去江东收兵,也是无意间才路过的”
“那年”长陵停下筷子,“你说的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是十年前的事了,当时皇上尚未登基”
长陵眉头一皱,“你是说,十年前,符大人就跟着沈跟着皇上了”
“嗯。”
“他跟皇上多久了”
“这个”碧琼轻轻摇了摇头,“我也没问过”
长陵一时有些找不到头绪沈曜身边什么时候有过符宴归这个人的
碧琼奇怪的睨了长陵一眼“南姑娘似想知道老爷过去的事,何不直接问老爷呢”
长陵轻咳了一声,“他、他不主动说起,我也就不主动问咯。”
碧琼不觉莞尔“姑娘真是小孩子心性。”
“”小什么玩意儿
这一顿饭的吃的很快,眼见黑云漫过,像是要下大雨,碧琼也就不再挽留。
回去的路上,长陵收拾了一番重遇故人的心情,一边漫步一边陷入沉思。
在苍狼山时,符宴归是凭一己之力独闯的五毒门,而且第一次在树丛中相遇也能看出来,他身手奇佳,到了足够收敛瞧不出虚实的地步;十多年前,沈曜是洛阳的氏族,彼时金陵最大的诸侯是王家,符宴归舍近求远追随沈曜莫不是因为武林盟主的尊荣
话说回来,沈曜肯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交给符宴归,足见对此人颇为信。
可在长陵的印象当中,不论是沈家还是整个武林,从没有留心过有姓符的这号人啊
除非,他当时不姓符。
那会是谁
“当年和我一般年纪的人”长陵将昔日各种颇具名头的人物从脑海里一字摆开,翻来覆去都没找到能对上号的。
她穿过廊桥,潺潺流水之声不经意钻入耳缝,忽然间,鬼使神差地一顿足,抬眼觑着前方一汪碧湖。
一股没由来的念头扑面袭来,将心中那湖静水流深炸出了轩然大波。
符付。
一字之差,只差一竹。
她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呢
符宴归就是付流景。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