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也皆会感叹,怎么会有生得如此貌美的小女娘,这小女娘甚至还未彻底长开,若是长开那还了得?
林温温知道她会招来目光,其实从小便是这样,按理来说已经见怪不怪,可自从这两年听到了那些污言秽语,便会忍不住想,他们是不是正在心里那样想她。
林温温心口憋闷,将脑袋默默垂下。
如果从前外出游玩,此刻早应有仆妇去帮她们寻一个好地方,然后收拾张罗,在小矮几上隔着各式茶点,等她们累了便过去休息。
可今日却没有,几人直接就直接就在放生池边,寻了处人少的地方。
林温温有些好奇,不由嘀咕道:“一会儿去哪里休息呢?”
姚芳轻笑一声,回头对她道:“这里是西市,我们不在这里久待的。”
林温温若以后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今日就只是来放生,等放生完就能回去了。
到底是入秋了,池边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得人心胸都跟着敞亮不少。
下人们端来几桶鱼虾,都是昨日就从东市买来的,怕鱼虾太腥,熏到小娘子们,拿过来时特地将水也换了。
可即便如此,姚芙看到那些鱼虾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微蹙了眉头,将团扇遮住了鼻尖。
到底是年龄稍长些,姚芳神情未变,询问林清清要不要等卢芸。
卢芸是卢氏的侄女,就是林清清和林海的表妹,两家关系走得极近,林清清和她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和林温温还要久,自然对卢芸也十分熟悉。
她莞尔一笑,道:“不必等她,咱们先放便是了。”
姚芙松了口气,林温温也松了口气。
比起鱼腥味,林温温更怕卢芸的那张嘴,她若是过来了,铁定要给她添堵,最好是等她们放完准备回府,卢芸再出现,要么她干脆就别来了。
林清清挑了一桶鳀鱼,姚芳挑了一桶虾,姚芙挑的乌龟,林温温拿了一桶小青鱼,还有一桶虾是留给卢芸的。
结果直到全部放完,卢芸也没有出现,她的那一桶虾,被林清清代为放了。
几人一道走出西市,结果来到马车旁,却看到了卢芸。
她摇着手中团扇,对她们道:“怎么才出来呀,我都等你们好半天了!”
卢芸对西市的嫌弃就写在脸上,她才不会去平民们去的地方,若不是林清清提议到这边来,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过来。
林清清带着几分姐姐对妹妹的宠溺,朝她无奈地摇头笑道:“你今日是白跑一趟了。”
卢芸笑盈盈道:“才不是白跑呢,我等着和你们一道去东市逛呢,听说旺顺阁从浙南那边请了一个糕点师傅,手艺极佳,我们一起去尝尝看!”
林清清一点头,姚家两个也跟着附和,只有林温温不想去,可还不等她开口,卢芸却先对林清清道:“好几日不见,我都想表姐了,我要和你坐一辆马车!”
说着,她就要上林府的马车。
林温温连忙将她喊住,着急道:“那我怎么办?我可不要去东市,我还要回府呢。”
卢芸不悦,回过头来朝她冷哼,“林府的马车这样大,又不是坐不下,你陪我们先去东市,回头再让车夫将你送回林府。”
林温温不愿这样,她和林清清同坐一起就已经够难受了,再让卢芸在旁边,岂不是得被她折磨一路,再说卢家的马车,她也不愿意坐。
林温温不敢明说,要是让卢芸听见,定又要与她争论,她想了片刻,最后对林清清道:“我这会儿心口有点闷,怕是坐马车会吐,不如你们先走,我去放生池那边吹吹风。”
如此,等林府的马车将林清清和卢芸送去东市,再返回来接她回府。
林清清看破不说破,点头应允,自然除了珍珠以外,还留了仆妇给她。
与几个小娘子拜别后,林温温转身进了西市。
她在放生池边寻了处人少的地方,坐在一张石墩上无聊地提腿等待。
到底是西市人杂,珍珠和那仆妇可不敢松懈,眼睛如鹰一般盯着四周。
忽然,珍珠看到西市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不对,应当是两道熟悉的身影。
她强忍住心里的激动,凑到林温温耳旁压声道:“三娘你快看,那边好像是宁三郎和顾家郎君!”
林温温小腿倏然停住,抬眼朝她指的方向看去。
在那灼灼日光中,果然两道颀长的身影并肩而行,他们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沉冷漠然。
而她的目光,也不知为何,竟莫名其妙停在了沉冷的那位身上。
许久后,才恍然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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