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松微也出现了,他满头大汗,快步地跑上谢府门前的石阶,和谢温峤他们说了几l句话。
长安很少有人见过蒋松微、蒋雪晚,他们从出生到长大,常年居住在卫城,只离开过数次,机缘巧合下,见过谢温峤一面而已。
所以很难被他人认出。
他们在长安走动,也不用担惊受怕,蒋雪晚看起来不像是被人抓走,像是自己跑出谢府的。
这是她第三次乱跑了。
蒋松微眉眼透着疲惫,有些无力感,他虽是蒋雪晚的亲三叔,但他们一男一女,终究无法时时刻刻待在一处,总有疏忽之时。
就在蒋松微要继续去找蒋雪晚时,贺岁安牵着她走到谢府门前:“三叔,您是在找蒋姑娘?”
蒋松微立刻走下台阶。
“雪晚……”
贺岁安解释:“我是在大街上看到蒋姑娘的。”
她们说来也是有缘,蒋雪晚走丢了几l次,几l次都遇到了她,好像上天注定的缘分。
“谢谢你们。”蒋松微检查蒋雪晚有没有受伤。
遇到他们之后肯定是不会受伤的,但遇到他们之前呢,他需要确认她是否受伤:“雪晚,有没有疼的地方?告诉三叔。”
“没有。”
蒋雪晚怕被骂,缩着脖子,谢府大门是一直关上的,不是朱伯的疏忽,蒋雪晚钻狗洞出去的,身上白裙有星星点点的泥渍。
蒋松微确认她没受伤后,脸色没缓和:“为什么要出去?”
她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听到墙外传来首熟悉童谣,让蒋雪晚想起了母亲,钻狗洞到外面。
听完蒋雪晚说的原因,蒋松微顿时变得沉默了。
蒋雪晚心智如孩子,记忆也
()回到了几l岁时,记得自己的母亲,也记得蒋松微是她的三叔。
童谣,谁都会哼唱。
可人死不能复生。
得知蒋雪晚会出去是因为听到一首母亲会哼的童谣,蒋松微哪里还舍得怪她,更心疼了。
谢温峤也看到贺岁安跟祁不砚了,眼底有惊讶,却也不多问。蒋松微认不认识他们,跟卫城一案没有关系。他朝他们颔首示意。
贺岁安有礼貌地叫了谢温峤一声:“谢大人。”
谢温峤请他们入府喝茶。
不管怎么说,是他们带蒋雪晚回来的,蒋雪晚如今住在谢府,身为谢府的主人,谢温峤多少该请他们喝杯解渴的茶水再走。
他们婉拒了。
贺岁安觉得没这个必要,她原先就想着把人送到蒋松微身边即可。其他事,他们就不掺合进去了,也不问蒋松微为何会来长安。
谢温峤并不强留他们。
蒋松微向他们再三道谢。
道谢完,蒋松微的目光落到祁不砚身上,略有讪讪,祁不砚拒绝替蒋雪晚解蛊的事还历历在目,再见到他时多少有点不太自在。
祁不砚仿佛压根不记得自己拒绝过蒋松微,也可以说他不会把无关紧要的事放心上,见到蒋松微时,跟看到其他人一样。
他们离开谢府。
没过一会儿,他们重回到长安大街,路过书摊。
书摊老板晃着一本书,扬声吆喝着:“卖书了,卖书了,想要什么好书,我这里都有。”
祁不砚停在书摊前。
贺岁安走了几l步,见人没有跟上来,又折回去。
“有什么书卖?”折回去的贺岁安听见祁不砚问书摊老板。
书摊老板神秘一笑。
长安人都知道外头的书摊是卖什么书的,正经书要到书斋等地卖,可祁不砚不是长安人,贺岁安也不是长安人,全是刚来长安。
书摊老板从底下抽出几l本书递给祁不砚:“小公子,我跟你说,这几l本可是好东西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