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半辈子的积蓄承担着巨额的医药费,就只希望能保住她完整的身体。
孟常问了施姿她在这儿治疗的效果怎么样,施姿摇摇头。
并不乐观。
医生还是希望她考虑切除手术。
孟常沉了口气,劝她“做手术吧。”
施姿摇头,倔强道“我不。”
“不做手术你想等死吗”孟常被她气的头昏脑胀,“你有没有想过梦梦有想过我吗”
施姿抬起脸来,泪眼婆娑地看向他。
孟常紧紧地皱着眉,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施姿,我只想让你活下去,只要你能活下去。”
眼泪顺着她的脸滑落,施姿还是不肯同意,“切除了我就不完整了”
她哭着说“我没办法直视那样残缺丑陋的自己。”
“施姿,”孟常试图让情绪激动的施姿平复下来,他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捧她的脸,温柔地唤她“施姿,看着我。”
她呼吸急促地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你想不想多陪我和梦梦几年”孟常低声问“你想不想,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
“你一定也想亲眼看着梦梦结婚生子,想亲眼看到她的孩子蹒跚学步,也想亲耳听到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叫你外婆,对不对”
施姿想起女儿和椿椿在她面前亲昵互动的场景,不断地点头,“想,我想”
“那我们去问医生的意思,看看医生怎么说,我们听医生的,好吗”孟常不用自己的意愿逼迫她,而是选择让医生这个第三方介入。
在患者和患者家属眼中,医生就是权威的。
听医生的不会出错。
施姿听话地点头,“嗯。”
接到父亲电话让他们上楼时,孟槿和孟椿正躲在树下的荫凉处吃冰淇淋。
孟槿把吃不完的冰淇淋塞给孟椿,然后和他手牵手进了大楼。
刚来到病房,孟槿和孟椿就被父亲告知,他要跟母亲复婚了。
孟槿缓缓眨了眨眼。
她多年的执念,以为再也不会有希望的夙愿,又突然成了真。
孟槿露出笑,感叹“真好。”
她仰头对孟椿甜甜地站起来,“哥,我的愿望实现了。”
孟椿宠溺地笑应“嗯。”
然后孟常又告诉他们,施姿会动手术。
这倒是很出乎孟槿和孟椿的意料。
“医生说做切除手术比保守治疗预后好,所以我和你妈在商量后还是决定手术治疗。”孟常说。
“好。”孟槿问“在这边做还是回国做”
“就在这边做,手术时间也定好了,两周后。”孟常回答。
“我会陪你妈妈,”孟常嘱咐这俩孩子“你们俩只管去忙你们自己的事,这边不用你们操心。”
他说话间,已经伸手握住了施姿的手。
对孟常来说,这些年施姿之于他,得到、失去、求之不得,最后又失而复得。
他太珍惜现在他紧紧握住手的这个人了。
他耗尽了大半生,都在等她回家。
孟槿不满地嘟嘴“哥哥有事要回国不能陪在这儿,但我可以过来啊。”
“我不管,我妈做手术我一定要来陪着。”
施姿笑望着女儿,宠溺道“来,你来妈妈也安心。”
当晚一家四口在医院的病房里吃了顿晚饭。
因为今天有父亲在,而且哥哥明早就要走,孟槿就没有在病房里继续呆着。
她跟孟椿回了她住的地方。
到家后孟椿帮她打扫屋子、铺床、整理衣橱
孟槿顶多给他打打下手,更多的时候,她在他背后搂着他的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挪动。
极其偶尔的,还会很不老实地把手从他的t恤下摆顺进去,摸摸他结实坚硬的腹部。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哥哥这几年的武术不是白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