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承海一甩袖袍,重重地哼了一声,“监察御史,白义安!”
“莫须有的罪名张口闭口就来,是谁给你的胆子?”
“本官过几日回京述职时定要问问孔大人,问问他是怎么管教下面人的。”
白义安没想到言承海会把自己的顶头上司搬出来吓他。
而且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站在杨玄辰的一边。
他不是最痛恨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官员了吗?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按上峰的命令办事!”白义安抖抖索索地回了一句。
言承海摆了摆手,语气不善,“本官不管你按谁的命令,但是今天这案必须得先审了。”
他转对杨玄辰喊了一句,“杨大人,百姓们都看着呢!先把案子断了!”
“是,下官领命!”杨玄辰说完,对言承海眨了眨眼,重新回到了公案之后。
白义安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言承海挥手打断,“白大人,你是想让百姓们看朝廷的笑话?”
“不敢,不敢,一切还以言大人做主。”
此刻,白义安心中思绪万千。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有言承海横插一刀,想要阻止杨玄辰断案看来是办不到了。
他快思考了一下,唤了同行小吏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跟着言承海的步伐去了二堂。
公案后的杨玄辰微微一笑,有个靠山的感觉真不错。
就算你是京城来的官,就算你是监察御史又怎么样,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
他再次拍响了惊堂木。
重新审案之后,钱有德看杨玄辰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变化,一丝恐惧油然而生。
王莽更是在心中盘算着要说出多少钱有德的罪证,从而能让自己在定罪之时得到宽大处理。
“案犯王莽!”
“草民王莽,在!”
“五日前,你与本官说毒害陈植一事是钱有德指使,是否确有其事?”杨玄辰问道。
“回老爷,确有其事!”
杨玄辰再拍惊堂木,冷声道:“你可有证据?”
王莽看了一眼身旁的钱有德,一咬牙心中做出了决断。
“有……有证据,草民家中床下暗格内,有这些年与钱有德的银钱往来账簿……”
“钱有德不仅指使草民毒害陈植,这些年还与草民联合设局,侵吞清水县百姓的土地,家产。”
说着,王莽指着钱有德,怒目而视,“前些年,草民亲眼所见,钱有德把新塘乡的林寡妇和她的女儿先奸后杀!”
哗,百姓们炸锅了。
不知哪里丢来一个鸡蛋,砸中了钱有德。
接着,越来越多的鸡蛋和菜叶飞了进来。
堂下的百姓们充斥着怒火,他们用手中的各种东西当做了武器,恨不得砸死他。
杨玄辰把惊堂木拍了又拍,最后让张彪带着衙役们上前劝导,才堪堪阻止了百姓们的举动。
“大人,草民有话说!”钱有德大声吼道。
得到允许后,钱有德瞥了一眼王莽,嗤笑了一声,“大人,王莽说的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草民之所以和王莽有银钱关系,都是因为他那铜钱帮要收头钱。”
“设局侵吞土地、家产、毒杀陈植、奸杀林寡妇母女更是他意图栽赃嫁祸!”
“请大人明鉴!”
杨玄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本官自然不会轻易听信王莽的一面之词。”
接着他向王莽警告道:“王莽,你若是拿不出人证、物证,本官会治你诬告他人之罪,你可明白?”
王莽闻言跪在殿心石上磕了好几个头,额头上鲜血如柱,“草民其他的不敢说,但钱有德奸杀林寡妇母女之事与毒杀陈植一事,草民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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