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帳里付情郎。
桃含顆,榴破房,
銜影霞杯入瑤觴。」
聲音柔媚,眼神如勾,讓人聽了便浴火渾身。
周綏靖不淡定了,收了腿趕緊叫停。
蘇希錦忍笑,「你們不是清倌嗎?就沒有清水一點的歌。」
這樣的歌再來一,清倌就變紅倌了。
「我來為公子彈吧,」澤蘭坐在蘇希錦對面,身前橫放一張古琴。
十指翻動,一《鳳求凰》躍然而出,琴藝高,流暢自然。
沒個十年半載練不成這樣的好手藝。
一曲末了,蘇希錦問,「你學琴多久了?」
「十一年。」他道。
「你今年也就十七八歲吧。」
「十七歲。」
六歲開始學琴,難怪琴藝如此之高。
她不及他。
牡丹公子的房間在對面,周綏靖側耳傾聽,突然眼睛一眯。
「我們出去一趟,你二人在這裡彈琴,我們不回來,琴聲不許停。」
他命令,然後領著蘇希錦在一處房門停下,手指在紙窗上面戳了個洞。
轉頭示意蘇希錦看。
藍白廂房裡,坐著一白一藍兩個人,白色清雅,藍色雍容,正是韓韞玉和牡丹公子。
就聽牡丹公子起身為韓韞玉續茶,聲音冷硬:「奴家賣藝不賣身,韓公子今後不必再來了。」
強迫賣身?
蘇希錦張大嘴,與周綏靖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裡的難以置信。
「這裡不適合公子,」韓韞玉聲音清冷。
「哼,這裡不適合,你韓府就適合了?」牡丹公子冷笑,「堂堂大陳第一公子,請個相公進府,不怕污了你的名聲。」
「名聲乃身外之物,」韓韞玉淡淡道,「我一慣看得很淡。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保你下半輩子無虞。」
嘶,好深情,好霸道。蘇希錦冷吸一口氣,掐著周綏靖看得興致勃勃。
對方亦興奮,還轉頭沖她抬了抬下巴,得意洋洋:看,我就說有大瓜。
「哦,那你妻子呢?」牡丹公子突然一笑,「韓公子不怕有了我,今後妻子吃醋?」
裡面韓韞玉似乎愣了一下,「這關我妻子何事?且她很不拘小節,亦不在乎這些。」
蘇希錦瞪大了眼睛:嚯,一男一女,腳踏兩條船!
周綏靖亦瞪大眼睛:嚯,連妻子都有了,男女通吃。
二人捂著嘴巴,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形容。
蘇希錦指了指來路:要不要走?
傾聽隱私總歸不好。
周綏靖瞪了她一眼,好不容易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怎麼可能放過。
正在這時,門內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剛回頭,就見門自內打開,牡丹公子站在二人面前。
「兩位還想聽多久?」
被抓住了,周綏靖心虛,乾笑:「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說著扯過意猶未盡的蘇希錦,準備開溜。
「走什麼?」韓韞玉自屋內走出,淡淡問道。
只看見他身後蘇希錦,面色頓時一變,目露責備:「你怎麼帶她來這裡?」
周綏靖自然不敢說是來抓他的,隨意找了個藉口:「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秦樓楚館。我帶她來見識見識,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