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希雲抬起頭,「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岑多金端著藥碗自門口出現,「我喜歡你做飯好吃,勤奮獨立有主見,心地善良……」
蘇希雲羞紅了臉,「你……你怎麼偷聽我們講話?」
岑多金立刻慌張解釋:「我不是故意的,藥熬好了,我給你送藥……」
蘇希雲握著他的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郎情妾意,四目對望,情意瀰漫,空氣中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
蘇希錦吃了一盆狗糧,捂著心臟離開。
「嘖嘖,」林舒正搖著扇子,打擊她,「沒眼力見的,沒看我都沒去湊熱鬧嗎?」
活該。
蘇希錦白了他一眼,「岑公子家庭如何?為人如何?」
「有幾家商鋪,家境倒還過得去,」林舒正伸長腿,靠在圍欄處,「家中么子,不繼承家業,倒沒什麼壓力。就是從小備受寵愛,只怕進門後吃婆婆的刁難。」
「他個人性格如何?是不是媽寶男?」
「媽寶男?」林舒正搖扇子的手一滯,仔細琢磨著這三個字,「還挺貼切。他還好,一根筋,性子單純有主見,沒染上富家子弟那些毛病。」
「大姐思慮過多,他性子單純,兩人倒是合得來。」
蘇希錦聽後覺得靠譜,至於家業,到時候她們家多陪嫁一點進去,大姐有手藝,兩人豐衣足食一輩子不難。
她低頭專心盤算,沒注意到林舒正看她的樣子越來越怪,「我說……」
他收了扇子,拍在她頭上,「表妹,你想這麼多做什麼?莫不是開竅了?」
沒輕沒重,蘇希錦一把推開他,摸了摸腦袋,「我在想嫁妝呢,大姐家裡沒人在京,那我們就是她唯一的娘家人,自然得為她想好。你這個奸商,大姐為你打工這麼多年,到時候可別捨不得陪嫁。」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瞎操心。」
難怪長得矮,都是操心操的。
林舒正默默吐槽,依著他的意思是不放人走,這麼好的工人,全年無休,盡職盡責,技術好又忠心,走了多可惜。
蘇希錦不知他中所想,瞧著日子已晚,約好明天再來,便回了家。
蘇義孝剛從地里回來,之前在皇上面前下了軍令狀,如今壓力山大。
「爹,地里情況如何?」
「已經追了肥,過兩天就可播種。木你當真覺得可種木薯?」
蘇義孝搓了搓手上的泥,扯了一根細枝將指甲縫裡的泥巴挑出來。
「可以,」蘇希錦十分肯定。
作為現代三大薯類之一,木薯澱粉含量充足,抗旱抗貧瘠,栽培技術低,最重要的是高產。
一畝地可產木薯二到四噸,即便現在受時代條件限制,每畝一噸還是有的。
要知道如今一畝良田所產稻穀,不過三四百多斤。一畝木薯的產量足足高了它五倍有餘。
然而這樣好的木薯,有一個極大的致命點:有毒。
人吃了會噁心、嘔吐,頭暈,頭痛,腹痛,嚴重的甚至會休克致死。
作為糧食,無毒是最基本的條件。
所以木薯先就不在蘇義孝的考慮內。
「我有脫毒的方法,」蘇希錦一句話打消了他的顧慮。
前幾年她讓舅舅和表哥的商隊在全國甚至海外搜尋了許久,都沒有土豆和紅薯、玉米、花生等現代高產農產品的影子。
直到一個月前,他們進京的路上,蘇希錦發現了木薯。
那是一個挑貨郎從海邊帶回來的,因為有毒,當地的人都將它當成毒藥。
反正看誰不爽,或者有了過節,就用木薯藥人。
村子裡死傷慘重。
蘇希錦知道後,買下了所有。
作為現代人,蘇希錦深知其食用價值。
可能也是因為有毒,木薯才沒有被當成吃食,更不用說種植推廣。
「爹爹放心,木薯產量高,加上我會脫毒,只要種植成功,便是大功一件。」
根據蘇希錦的預估,雙季稻可以讓陳國人口增長兩倍,木薯可以再增長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