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孙影荷一脸悲伤地坐在回乡的船上,由苍云堡的弟子护送她回水月村奔丧。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踏上了这片曾经美丽整洁、充满生机的水月村土地。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不已。
短短数日,水月村已变成了一片废墟,断壁残垣,烈火焚烧过的痕迹处处可见,烧焦的黑色覆盖了大片土地。村民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染红了他们曾经辛勤耕耘的家园。天道会和苍云堡的弟子们正在忙碌地清理现场,将尸体安葬。
孙影荷缓缓走向自己的家,只见大门已不复存在,房屋到处都是被火焚烧的痕迹。父亲亲手粘贴的喜字也被无情地烧毁,只剩下一些烧焦的红纸碎片,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可怕的灾难。
最终,她在后院的池塘边找到了父亲的遗体。父亲静静地躺在那里,脖子和头颅几乎分离,血迹已经干涸,他怒目圆睁,显然死不瞑目。手上还残留着喂锦鲤的食物残渣,而那一对曾经大红色、讨人喜爱的锦鲤,也被人残忍地劈成两半,死在了水里。那群人甚至连无辜的锦鲤都不放过。
孙影荷跪在父亲的遗体旁,紧紧抱住他,无声地哭泣起来。她想起了父亲曾经的叮嘱:“影荷,你快来看锦鲤,这可是爹花了大价钱从清水寺请回的一对锦鲤,住持说这对锦鲤会保佑你和昆山少主的婚姻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爹,这锦鲤看着很名贵呢,你不要乱花钱了,我的婚姻大事有你和在九泉下的娘亲和大哥庇佑,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傻丫头,你的婚姻大事,爹怎么舍得省钱呢!爹盼了一辈子,就希望你嫁到好人家,不仅仅是为了振兴孙家,也不仅仅为了爹争回一口气,更是为了你找到好的丈夫,能过上衣食无忧、举案齐眉的日子,爹愿意为了你的终身大事付出一切。”
“爹,你这么说我都要哭了,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影荷,你要记住,虽然你有幸嫁给到苍云堡当正室夫人,拥有至高的地位和身份,但是我们毕竟人言轻微,嫁过去后为人处事一定要小心谨慎,最重要的是要替夫君传宗接代,尽到自己做妻子的本分,振兴孙家的事自然水到渠成,爹也会默默地保佑你的。”
“好的,爹,我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
父亲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但人却已经不在了。
孙影荷哭累了,神情恍惚地站了起来,在其他弟子的帮助下,他们一起掘土将父亲的遗体安葬。她心中充满了对无日神教的恨意:“可恨的无日神教,你们为何要杀害我的父亲?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件无意卷入的风波吗?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孙影荷绝不会贪图赶时间走捷径回家,我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避免这场悲剧的生。”
她想起了望周山山顶寺庙遇到的那位神秘僧人曾经的提醒:“老夫再提醒二位女施主,今天不宜二位出门的,回去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安全,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孙影荷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悲痛。
“影荷,我累得不行了,我们先坐下休息一下吧!”慕婉凤口干舌燥,随即坐在了地上。
“婉凤,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原本的路因为修路被封了,只能绕远路,但再坚持一会儿就到码头了。如今世道不太平,劫匪和飞贼特别多,我们必须在天黑前回到水月村,以免生危险。”孙影荷尽管也疲惫不堪,却仍旧坚定地说道。
“不用担心,那些小毛贼,凭我和你的武功,完全可以应付。”慕婉凤毫不在意地回答。
孙影荷无奈,也只好坐下休息。她仔细研究了地图,突然兴奋地说:“婉凤,其实我们可以走近路回家,只需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码头!”
“那太好了,我们赶快走吧!”
“但是那条近路很隐蔽,荒无人烟,我们得格外小心。”
“我知道了!”慕婉凤显得有些不耐烦,“不就是怕遇到坏人劫财劫色嘛,有我的鞭子,还有波波护航,我们怕什么!”
孙影荷见慕婉凤这么说,也就放下了心。两人随即改变了路线,选择走近路。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们竟然目睹了无日神教杀人的全过程!两人本想安静地躲在丛林中等杀手离开,却不幸被警惕的杀手现了。
蒙面男子割下沈应和的头颅后,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了树枝被人触碰出的异响声。他立即警觉起来,喝道:“谁!”
“不出来,我就杀了你们!”蒙面男子举着滴血的刀,向出响声的丛林深处走去。
此时,两个蒙面女子从树丛中走了出来,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愤怒。
“哼,你们两个竟敢躲在这里偷窥,一样得死!”蒙面男子冷冷地说道,举刀便刺向她们。
“等等!”慕婉凤用鞭子挡住了蒙面男子的一击,“大侠,我们不过是路过此地的无辜之人,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我们,未免太不讲江湖道义了吧!”
“江湖道义?哼,你们所谓武林正派的江湖道义在我们无日神教看来不过是一纸空文。遇到我们办事,就必须留下尸体!”蒙面男子残忍地一笑,“可惜你们两个如此美丽的女子要结伴下地狱了!”
“恳求大哥慈悲为怀,饶我们性命!”孙影荷立即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磕头哀求道,“我们只是普通女子,绝不敢泄露今日所见。我们保证守口如瓶,绝不对外泄露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