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要血流成河了,”许闲失笑一声,又继续问:“副本对宋奕忱有什么影响吗?他会不会记得?还是说,副本里的宋奕忱对我而言只是一个虚拟的角色?”
隔了这么长时间,许闲才问出这个关键的问题。
“会影响到现实中的攻略对象,但是不会影响到身体,只是对大脑而言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宿主知道的,现实生活中的人会对春梦对象有着无法抵抗的好感。”系统中规中矩地回道。
好嘛!还真是做了一场梦。
许闲披上红盖头,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王府踏进凤辇,戴在头上的凤冠虽然华丽,却赶上铠甲一般重了,就这几步路,许闲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
去往太和殿的路上,许闲认真思索了一番,最初选择身份的时候,无论是宦官还是君后,亦或是权臣,几个人的关系密不可分,不论如何都改不了注定的谋反结局。
可若是真的谋反了,宋奕忱死在他的手上,那现实世界的他也同样会做一场许闲用鸩酒杀了他的梦。
好感度怎么可能会增加呢?
难道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许闲转头看了一眼红纱笼罩的天空,晨光透出七彩的光芒,耀眼夺目。
等等,好像选错了,从一开始就选错了!
世上所有的故事都有三种结局,或好或坏,或者结局未知,可选择摆在面前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许闲一开始的选择,就让俩人的立场站在了对立面。
相爱相杀,结局怎么会好。
假设给宋奕忱选的是摄政王,或者宦官,俩人就处于同一阵线,结局一定是携手并进。
许闲懊恼不已。
皇城里响起庄严的钟声,凤撵抵达太和殿,女官扶着许闲走下凤撵,踩在红色地毯上,一步一步走向太和殿的石阶下。
盖头下伸来一只细长如玉的手,许闲将手搭了上去,温热的体温透过肌肤传递,他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红盖头将俩人的目光挡住了,许闲脑子里却能想起宋奕忱的一颦一笑。
他没办法杀掉自己喜欢的人。
“手怎么这么凉?是见着摄政王,跟他说了一些推心置腹的话?”宋奕忱的语气酸溜溜的。
许闲喉口泛酸,说不出来。
“看着脚下,”宋奕忱叮嘱了一声,牵着许闲的手走上白玉台阶,“怎么不说话?朕这两天没碰你,给你养身体的时间了。”
许闲觉得握着自己的爪子变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身子不争气地绷紧了,下体隐隐泛起一股湿意。
这人还是没回答他,进了太和殿,按照繁琐的礼仪流程入宗庙上族谱,行礼完毕之后宋奕忱忍不住了,当庭揭下了描龙绣凤的红盖头,望着穿嫁衣的许闲,精致漂亮的脸蛋美得他呼吸都停了一瞬。
“陛下,盖头揭早了。”小福子小声提醒。
宋奕忱迫不及待凑近,伸手捏住许闲削尖的下巴,轻笑道:“朕就是想看看,朕的皇后是不是给人掉包了。”
眼前一身红袍俊逸无双的美少年,许闲眼中浮起一层水雾。
他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愁善感。
“怎么了?”宋奕忱当着太和殿列祖列宗的灵位,心疼地搂住许闲的腰。
“就是,”许闲低着头将眼泪憋回去,“就是分离片刻,思念陛下。”
毫不遮掩的爱意让宋奕忱瞳孔惊喜到放大了,指腹擦过许闲眼角湿润的泪水,将他搂在怀里耳鬓厮磨,“不急,等百官朝拜完,咱们就进洞房,从今以后朕后宫只有皇后人,我只操你。”
“噗——”
许闲没忍住笑了出来。
走出太和殿,殿外尽是喜庆的红色,文武百官跪在地上恭贺帝后百年好合,和鸣铿锵。
“所以,为保国祚永延,阿闲要早日给朕诞下太子。”宋奕忱在许闲耳边说着悄悄话。
“陛下不可过多沉溺儿女私情。”许闲打趣道。
“皇子也是国事,朕的皇后也是国事,”宋奕忱牵着许闲入座,“前尘往事,都不重要,我只希望未来都有你。”
“陛下……”许闲知道他说的是摄政王和自己的私事,“我和父亲他,没到那一步,他……”
“阿闲,”宋奕忱打断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又将酒壶递给他,“该喝交杯酒了。”
许闲有些茫然,却还是接过酒给宋奕忱同样倒了一杯。
“世人都爱万里江山胜过爱美人,其实不过是得到了江山就能坐拥无数美人,可是,若不是不能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纵有万里江山,也不过是枕衾寒梦。”宋奕忱笑道。
“陛下这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吗?”
“都爱,只不过不相等,”宋奕忱笑吟吟地举起酒杯,“以后有劳阿闲,要和朕一起治理江山,做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