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先雪捏住赤色珊瑚珠,那珠子鲜艳得很,掂在指尖,如指尖沁出了一滴心头血。
狐子七抬眸看明先雪,却轻轻伸手,握住明先雪的手,安抚似的拍一拍,柔声说:“先雪……我不喜欢看你为难。你早告诉我,你会这样操之过急,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自己置身于这样大的压力中,我就不开玩笑说要做皇后了。”
明先雪猛然一怔,像是被惊喜砸中,脸上迷蒙蒙的,颇有年未弱冠的人那种青涩懵懂:“什么意思?”
狐子七见明先雪这样,便越发放柔声音:“我会同你成婚的,即便不是以皇后的身份。”
明先雪的胸口剧烈振动,仿佛那里发生了一场惊天的地震。
狐子七都听得见他的心跳了,那样急促,那样强烈。
狐子七的声音却越发低沉越发轻柔:“我怎么会不喜欢同你一起呢?你大概又误会我了。我说你,你总是多想,总是怀疑我的心,你还不承认呢!”
明先雪的确不信,从来不信,却又的确想信,从来想信。
这使得向来聪明的他此刻难得的十分糊涂。
有时候,一个骗局是否能成功,并不在于骗子有多高明,更在于受害人有多糊涂。
狐子七是妖精,看到凡人被迷惑,又如同看到猎物露出咽喉。
本性真是难以忍受。
狐子七舔了舔牙齿,把明先雪的手握得更紧了:“先雪,你要不要放下疑心,彻底信我一回呢?”
说罢,狐子七把脸贴在明先雪的手心,姿态驯服迷人,仿佛已不是山野狐狸,而是乖巧的小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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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要那些繁文缛节,只要真心在一起,比什么都强啊。”狐子七说着这话,柔软的嘴唇翕动着,露出尖牙的边缘,让人想到图穷见匕的那个匕。
明先雪用手掠他的鬓发,轻声说:“小七这番话实在动人,只不过,我既已为皇,你必为后。”
明先雪温柔地吻过狐子七的嘴唇,本是温热的情由,但狐子七却感到一阵被贯穿的撕裂。
“不要担心。”明先雪说,“一切都会安排好的,不劳我的小七费一点心。”
嗓音低沉,并且和他的动作一样有力。
翌晨。
朝堂议政,依旧是大片反对明先雪立狐子七为后的声音。
明先雪高坐明堂,听着朝臣们的议论,并未表态,只叫卿家们启奏其他大事。
齐厌梳缓步出列,恭敬地向明先雪行礼后,缓声奏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近日,我国多地出现旱灾,百姓生活困苦。臣夜观天象,发现此次旱灾与天象异常有关。”
听到旱灾的问题,朝臣们也都放下了立后之事,神色凝重起来。
明先雪颔首,示意齐厌梳继续。
齐厌梳接着道:“据臣观测,近期星象紊乱,火星独明,金星失位,天干物燥,此乃大旱之兆。”
明先雪道:“既然是天象引起的,那么可有破解之法?”
齐厌梳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陛下所提的立后候选人胡大学士,臣相其命格,发现他的命星为‘天乙’,在星宿中极为罕见,是大贵之相,天命攸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