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瞬间,叶少川顿时目光肃杀变冷。常年的训练,反应格外机敏,他意识到:屋里有人!
目光如锋利箭簇,叶少川站在门口迅速将房间打量一遍:沙发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小皮包,沙发扶手上搭着一件女人的风衣,脚下门垫上有一双黑色小牛皮的单鞋!
叶少川杀气腾腾的气场顿时收敛,几下踢掉鞋子,趿拉上拖鞋就进了屋,顺着袅袅菜香直奔厨房。
厨房里,高挑的身影背对着他,正聚精会神洗着青菜,燃气灶上瓷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儿!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盖住他轻轻脚步声,秦落一点儿没发现他会这么早回来。原来,秦落是想无论多晚都等叶少川回来,面对面将陈雨的事说了。后来打电话,听叶少川语气,对她冷冰冰的,她一想,自己已经跟他没关系了,还是不要单独见面的好。他说很晚回来,秦落就拎着买来的菜来给他做饭,做好之后她就走。上次来过,知道他在门垫儿地下放着一把钥匙,自然顺理进来了。
秦落想,叶少川回来看到她做的饭菜,应该会给她打电话,然后,她一说陈雨的事,估计就能成了。
不见他面,又把事情解决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想得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后腰被人抱住,铜钱铁臂困住她的时候,她本能地叫了一声,回头
见叶少川笑眯眯望着她,耳根子一热,用肘部顶顶他,“你出去,我做饭呢!”叶少川打赖:“不!”
“有油烟子!”
“就不!”身后的人将她抱得更紧,两人身体没有一点儿空隙,严丝合缝粘在一起,身后的人还不老实,在她臀部蹭啊蹭的。
秦落心想,喜欢闻油烟味儿你就闻,熏死你。她记得以前他连厨房都懒得进。二人同居的一年时间,他就跟一大爷似的,整天被她伺候着。
那时候,虽然他俩地位严重不平等,但她仍旧毫无怨言。她总是安慰自己,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虽然被叶少川包养是很丢人很无耻的事,可总比到处打工被那些能当她爹的老男人欺负的好。叶少川给她钱,从不吝啬,她负责给他做饭洗衣服陪睡。肉体上辛苦,精神上再没了后顾之忧,她可以安心看书学习。
她也知道,叶少川几个常来的同学看不起她,一开始,就连于剑都不拿好眼色看她。可她仍旧坚持下来。她想,自己没有了爸爸妈妈的庇佑,只好自己靠自己。她要读书,要考大学,没钱怎么办?让她出去卖肾,她觉得不可行。去夜总会那种一夜千金的地方,她不想。与其被千百个男人压在身下,还不如被叶少川一个人压着。她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样卑微地活着。这样虽然为人不齿,却能养活自己,她要让自己有个强大的心脏,有一个好身体。等将来考上大学,学习轻松可以出去打工时,就可以跟叶少川终止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十六岁的她,那个时候心思早熟,被母亲遗弃,被父亲冷落,她在一夜间看透世态炎凉。那个时候,钱是她最需要的。
叶少川恰恰能给她。
那,她就是做牛做马都愿意。
她算好以后种种远大远景,却算不过人心。十六岁的她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叶少川年轻帅气,英俊霸道,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她渐渐的也陷入其中。
她更没算到叶家人会找上她,也没算到爸爸会因为巨额贪污锒铛入狱。她没算计到的太多,以至于以后事情失控。
“想什么呢?”对秦落的心不在焉,叶少川很不满意,他叼住她嫩嫩的耳垂狠狠咬了一下。秦落嘶哈一声,跟他吼:“数狗的啊?”
叶少川哈哈笑,“我属啥,床上你不最清楚吗?”
秦落撇嘴。
叶少川又咬了她耳垂一下,“记得,别在汤里给我下安眠药啊!”
秦落身子一僵。难道他知道她曾经给他下过药?
那时,她也是没办法。二人耳鬓厮磨一年,叶少川对她也有了感情,成天老婆老婆的叫。后来,似乎发现她的反常,成天跟她形影不离,她没办法脱身,只好给他下了安眠药。那些药是她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不会伤害人命,可也能让他睡上一天一夜。
秦落装作听不懂,反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早?”
“老婆在家,肯定要早回来啊。”
叶少川双臂微微一用力,秦落双脚离开地面。一转身,就被他摁坐在旁边的流理台上。“干嘛?锅沸了!”秦落对叶少川这种行径十分不满,可她又不敢太反抗。陈雨的事还在等她解决,陈雨的事要是解决不了,叶子就不能到她身边。纠结又矛盾,她也是没办法才硬着头皮来求叶少川。
“乖宝贝儿,是不是想我了?”叶少川脸滚烫滚烫的,亲昵埋在秦落发丝里摩擦。
秦落别在脑后的簪子不知被他何时抽掉,一头黑缎子般的秀发瀑布般倾泻而下。
“叶少川,你说过,不再碰我。”叶少川眼里赤“裸”“裸”的“欲”望让秦落觉得有必要提醒他。有时候,男人被精虫刺激了,难免脑子死机。
叶少川大言不惭,秦落恨不得撕碎了他的脸。就听他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叶少川——呜呜——”秦落想骂他无耻,可接下来的话悉数被他吞进肚子里。
秦落知道这渣子又要发情,她死也不从,要从流理台上往下跳。
叶少川的两条腿就像铁钳子似的,死死夹住她,把她双腿紧紧禁锢在他势力范围内。秦落只有扭着上身跟他喊:“你住手,我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