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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第1页)

一头的,通常就怂得没边,晏山那时懂得了这个道理。

班主任要处分他,要求必须开除这样的无耻学生,晏山就跑去跟校长理论,校长听半天问所以你爸是谁?晏山说关我爸屁事。也明白自己不会受处分,但因为是父亲的原因,自觉很窝囊。

总遇上愿意忍让的人,觉得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太执着反而让事态恶化,但晏山从来不愿意忍让。他欣赏温小妮女朋友的态度,骂人有时是自卫的武器。

她骂够了,指着门边撂下一句“滚蛋”,男人匆忙走到门边,又让隋辛驰给拽回来:“给钱,全款。”

温小妮收了钱,删掉这人微信号,说:“纹了三分之一收了全款,也算意外收获了。”

温小妮女朋友恨她一眼:“掉钱眼里了啊你?下次再有人犯贱,我不帮你了。”

温小妮拉了拉她的手,讨好说:“你不要生我的气呀,宝宝。”

晏山给温小妮谄媚的样子打闷住了,想她这样酷得抬眼都嫌费事的人,撒娇更让人浑身激灵。他不禁斜眼看隋辛驰,脑海中闪过隋辛驰说“宝宝”的样子,觉得应该也不是无法令人接受,只是他一定不会说这种话,说也不是对他。从手心升上一股热气,晏山倒是被这个想法惊到了,隋辛驰瞧见他的表情,有所误会。

“姚芝的脾气一直很火爆,我们都习惯了,温小妮就喜欢她这一点,都说温小妮其实是潜在受虐狂。”

“哦。”晏山含糊地应着。

温小妮和隋辛驰是在一次纹身展上认识,隋辛驰得第一,温小妮得第二,之后温小妮又通过隋辛驰认识姚芝,彼时温小妮好几年没恋爱。她以前在高中教美术,带几个文科班,文科班女生多,很多漂亮的,温小妮也漂亮,长发配长裙,学艺术又很会搭配,还自己扎染裙子穿。班上一个女生特别白净,个子娇小,没事就找温小妮聊天说想考艺术,温小妮作为美术老师也不用管着学生,觉得和学生走近点无妨,让她加了微信,有时周末带她出去吃饭逛展。

后面她们就变得暧昧,女学生黏温小妮到了一定地步,其他学生稍和温小妮走得近些,她也要吃味,又哭又闹,温小妮认为自己当时对她也是不纯的,于是非常煎熬,为人师表总要断绝了可能,便不再和女生来往,班上见她分外漠漠,当陌生人。

女生不服,告到学校说温小妮勾引她,连同朋友一起作证,温小妮就一张嘴,完全辩不过,况且闹出这样禁忌的事,又是师生又是同性,真相是什么都不重要,校方想要息事宁人,让温小妮主动辞职,她同意了。离职当晚女生来敲她门,声泪俱下地道歉,说温小妮我是真的爱你,你不是老师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只是下跪也没换回温小妮的原谅。

此后温小妮变得有些冷漠,对谁都紧闭一颗心,隋辛驰说也只有姚芝可以用炮弹轰开温小妮的心房。

这比喻让晏山忍俊不禁,主动的人机会多多。午后的古镇钻出了阳光,晏山说隋辛驰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可能感冒会好得快一些,隋辛驰说好,他在房间闷了几天了。

走出去几步,晏上想起把隋辛驰脑门上贴的退烧贴给摘了,扔到垃圾桶里,隋辛驰的额头冰冰的,晏山没忍住用手背摸了摸。

预备选家咖啡馆坐外面聊天,古城几家咖啡馆的老板都成熟人了,没想到路过一家书店,里边传出人声,几人坐在两旁的软垫上听前边的人说话,他们正好碰上一场读书会。

这家书店晏山经常路过,没人看店,自己就能进去读书借书,中间一张木板做桌子,底下用成堆的书撑起来,两边墙体是嵌入式的书架,书很多,绿色盆栽也多。

两人在门口停驻片刻,听里面的人讲话,那人讲得投入,戴眼镜的知识分子,头发打结毛躁,穿着一双拖鞋在前面走来走去。他们听了五分钟就走不动道,主讲余华的一本书,再通过这本书讲特殊年代,那书名在网络上没有词条,晏山和隋辛驰都是第一次听见这本书。

那人口才极好,用词又十分幽默,许多话是危险的,晏山也并不赞同,但读书会这件事本身也是不同思想的碰撞,无所谓谁要说服谁,坐他前面的一个女生还背着巨大的登山包,一身装备还没卸就坐到里面经受思想交融。

后来到自由交流阶段,晏山和隋辛驰就退了出来,背着太阳朝前走,两人默然了一会,或许都还没能从读书会里挣脱出来,一霎那间觉得这世界闭塞极了,明明可以靠一双脚不间断走下去,脚走断也不会有尽头。晏山忽然想爬山,他已经有半年没徒步过,登山徒步曾是他唯一觉得世界庞大无边的渠道。

晏山说:“你有没有被人说过恶心?”

隋辛驰想了想,说:“似乎没有,至少当着我的面没有。”

“其实我被说过,但我没能像姚芝一样骂回去。”晏山说,“因为是我爸和我妈说的,他们说你不嫌恶心吗?我说不,他们说可是我们嫌恶心。”

从小便是这样,我觉得你会冷,我觉得你这个发型不好看,我觉得你不快乐,我觉得你要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事业有成的人生。一度晏山听见“我觉得”这三个字就头晕目眩,有了应激反应。

“可是我觉得我现在很快乐,站在这里沐浴着阳光。”

隋辛驰说:“那我和你共享这份快乐。”

第27章失眠夜

那边有一男一女在吵架,各自抱了一块废纸板彼此推搡,冲劲跟两头生牛犊一般,皆不肯服输,呲牙咧嘴吸引了半条街的目光。女生矮半截,胳膊又像杨柳条那样细,很快败下阵,即刻从旁插进来两个她的朋友,协助撞击。

晏山随意拉了一个相识的人问缘由,听闻那两人都摆摊看病,说是中医,女生在中医大学读书,说男的每天背一个包在旁边偷听她问诊,学点皮毛也跟着她摆摊,今天可算气不过,找他理论。而男的那边又说自己是中医世家,女的天天偷学。说不清谁对谁错,现场乱成一团毛线。

晏山在古城看惯吵架场面,在这摆摊的多数孑然一身,都不管不顾后果,几个月待完卷了行李走人。晏山倒是喜欢看热闹,小学放学后看见街上老太斗嘴,端着一碗凉粉举得高高的,在人群里见缝插针地钻,抢前排的一等站位。公交车上遇见人吵架,他能站人跟前去听,听得入神,坐到终点站都不知,下车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

这边吵架比起湛城的人有素质得多,普通话使脏话都变干净了,不像湛城大妈大爷让祖宗八代轮番上阵。

三个男人在翻看小隐的诗集,一张口便知他们是东北人,话密,又风趣,小隐跟他们聊天被逗得一直笑,说了点自己的事。

小隐说她初中读完父亲就不让她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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