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松开后,6成郁也知道会生什么。
嘭,一拳。
6成郁被晏孝捷揍到跌倒在墙边,巷子太安静,挥拳声很重,动静不小。
晏孝捷连日的压抑和愤怒全化在了那一拳里。
嘴角都出了血,6成郁踉踉跄跄的站直,抹掉了血迹,低声下气的道了歉,“对不起。”
晏孝捷撑着他的肩,冷笑,“我很讨厌听这三个字,马后炮。你看着一表人材,还是警队精英,事做得倒是真龌龊啊。”
6成郁垂下头,憋着不爽的劲。
心里的怒还在膨胀,根本压不住,晏孝捷扇了扇他的脸,“6成郁,还好你不是在高中搞我女朋友,那就不是这一拳的事了。”
到底是行坏事的人,6成郁无话可说。
尹海郡拍了拍晏孝捷的胳膊,提醒他,差不多行了,别再搞事。
晏孝捷不情愿的收回了手,这要是在高中那会,以他那暴脾气,指不定能闹出点什么事来。
被圈在黑影里的6成郁,呼吸很沉,任由眼前的两个男人讽刺自己。
晏孝捷眼盯着墙边丧气的男人,问尹海郡,“你们警队现在招人都不看人品的吗?”
“看是看,”尹海郡双手抱胸,挺着腰板,“但有些太会装的,可能还真能蒙混过关。”
晏孝捷冷哼一声,拍了拍尹海郡的胸脯,眯紧眼角,对6成郁说,“这才是真正的警队精英,从里到外都刚正不阿的人民警察,学着点。” 做得事的确不男人,6成郁没话说。
随后,晏孝捷和尹海郡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巷子。6成郁再也没出现过,那块讽刺人的劳力士,自然没拿走。
回到餐厅后,温乔激动的朝尹海郡打招呼,“来了啊?你看看要不要加菜。”
尹海郡指着桌上根本没动两口的菜,“我是一个糙人,不挑食。”
“来了?”晏孝捷起了疑心,“你怎么知道他会来?”
闲杂人等走了后,温乔都有了食欲,“前两天,阿海在群里说要来。”
“什么群?”问完,晏孝捷才觉得自己是傻子,懒懒散散的往后一靠,“嗯,知道了,没我的那个群。”
温乔和尹海郡对视一笑。
吃了两口,尹海郡说,“听说你又哭了?”
这个“又”字惹得晏孝捷很不舒服,“什么叫又?”
尹海郡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往椅子上一靠,笑着说,“你这辈子不就为两个人哭过吗,一个温乔,一个我。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羞不羞。”
晏孝捷一怔,被死死噎住。
不知从何时开始,逗晏孝捷,似乎成了他们的乐趣。
温乔差点噗呲笑出声,不过不敢玩过火,朝晏孝捷碗里夹了两块肉,搂着他的手臂,说,“尹海郡,他以后有我撑腰了,别欺负他。”
尹海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搓胳膊。
-
尹海郡是来北京出差的,恰好遇到6成郁这件事,随即被晏孝捷幼稚的拉来撑场。
晏孝捷和温乔回到家已经11点多,先上楼牵着孝孝到楼下遛会弯,一家三口很久没在一起了。他们享受难着惬意的夜晚,有说有笑的转了好几圈后,才上了楼。
温乔把浴缸的水放好后,在一旁盘头,只听见扑腾一声,回头一看,晏孝捷先脱完衣服坐了进去,他还打开了点窗,点了根烟。
“一会烟灰全掉浴缸里了。”她脱着衣服说了他一句。
但晏孝捷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和温乔一起坐在浴缸里,他抽着烟,下巴时不时抵在她的膝盖上,像只赖皮鬼一样盯着她。
浴缸里,水汽雾蒙蒙。
温乔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看的,这家伙跟看不腻一样,老爱盯着自己笑。
“看你看到八十岁,我都不腻。”晏孝捷缓缓吐了口烟,烟雾飘散出窗外。
是掏心掏肺的情话。
温乔对着他的目光,笑得甜,还用手舀起一掌心的水,好玩似的浇在他的头上,可手腕却被他抓住,“你看,你和我在一起后,都变有趣了。”
她没否认,因为的确如此。
又抽了两口,晏孝捷将烟摁灭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转过头后,脸色却沉重了些,握着她的双手说:“该说正事了。”
都懂,“正事”指的是他们的未来。
见温乔迟迟没说话,晏孝捷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说,“要不,我来北京?” 温乔嘁了声,“你不是嫌北京太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