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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頁(第1页)

韓冬皺著眉說:「所以你就是見不得我比那個姓白的有出息對嗎?他靠什麼有的出息?」他拍著自己的臉,「他靠的是那張小白臉,靠的是在別的男人,他有什麼出息,給你喝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不待見我。」

韓芳氣急敗壞地指著韓冬的嘴,示意他住口。

韓冬也不想和她一般見識:「我今天來是告訴你,我買車了,也,也很快有自己的房子了,我想帶你走,和我過,我給你養老。你要實在不願意,覺得我就是個混球,也行,我帶你兜兜風總行吧,媽,我二十多年被你丟在外面,我一直以為自己就是有人生沒人養的小畜生。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結果你一直在養別人家的兒子,看都不看我一眼,媽,我真沒你想的那麼差。」

第99章捲雲

韓芳眼睛已經濕潤了,她手語說:「別這麼說,我不是在幫人養兒子,我是在報恩,當年你我母子被人販子帶著跑,如果不是白家救我,你也不會見到今天的我,人人都說,斗米養恩,更何況這些年他們也把我當成親人,我沒有放棄過找你,但對不起,真的沒有任何消息。」

韓冬因為從小在福利院的緣故,對手語一知半解,他問:「那你現在差不多也還完了,我們一家能團聚了吧!」

韓芳終於低下了頭,沒有再嚴詞拒絕,她還是猶豫了,只不過她沒有那麼快的收拾東西,只是跟著韓冬到小區外,答應坐他的車去遛彎。

天底下沒有一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在和韓冬分離的這些年歲里,韓芳幾乎把對他的愛都變成沉澱物沉積在心底,一旦到了合適的契機,會被太陽照射,會被徹底翻。

看到韓冬的車,韓芳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是那種滿足,又有些驕傲。

她想伸手去摸摸,扭頭看韓冬,韓冬脖子都快伸到天上去了:「吶,想摸就摸,這是你兒子的車,又不是別人家的。」

韓芳只是輕輕地碰了一下,隨後笑著手語:「你這半年,找到正經工作了?在哪裡?」

天底下也沒有一個母親,會相信孩子走邪門歪道。

韓冬擦了擦鼻頭,收起了自豪的表情:「找到了,具體做什麼的,您就別管了,反正是能掙大錢的營生。」

韓芳點點頭,意思是,那就好!

盛夏抖落的熱烈在悄然融化著一切。

白一寧身上的傷基本已經大好,秦崢特地從國外進口的藥膏,就是為了不給白一寧的傷留疤,身後的那顆痣還是被陳讓剜掉了,長出的粉嫩的肉什麼都沒有,秦崢幾次看過去,眼神里都有一團濃霧。

白一寧只是安慰他,沒有就沒有了,以後親別的地方就好。

六月的一天,白一寧回到盛納第一件事就是和秦崢所代表的一尊娛樂簽署股權轉讓協議書,算是正式把自己手中的全部股份賣給了一尊,而白一寧和盛納的合約還在,只要沒有到期或者解約,他始終是盛納的人,無非是被捧和被雪藏的區別罷了。

陳讓還是沒有消息,白一寧早在半個月前就以盛納的名義報警了,希望警方配合尋找,真要到這個時候,白一寧才忽然意識到陳讓和自己一樣,無父無母了。

命運的渡舟橫擺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只有孤獨的風作陪,那麼冷又那麼絕望。

白一寧想,如果能找到陳讓,他願意和他協商,自己徹底退出盛納,從他的世界裡消失。

陳讓走到今天這樣,一切都是因為這麼多年對白一寧不該有的心結鎖住了他的理智。他想了想他們的糾纏,從音樂社團招開始,這個怯懦的人低著頭遞來他的簡歷,不敢看白一寧,不敢看任何人地說:「我叫,我叫陳讓。」

當時鄭琳還笑話他說:「第一次見有人自我介紹名字都猶豫。」

面試的時候,所有人都否定了他,因為緊張,陳讓在舞台的聲音都在跑掉,根本聽不出他的音樂功底,只有白一寧沖他笑著點頭,給了他合格的評價。

就這樣,兩個人的糾葛開始了。

站在盛納的辦公室里,白一寧環視每一個熟悉的位置,他在這間辦公室工作了近四年之久,他把自己青春最美好的四年留在了幕後,一心幫陳讓將盛納經營的風生水起,在去年終於遞交了上市申請,成功上市。

白一寧輕輕嘆了口氣,正如他所說的,他和陳讓之前欠與不欠,從那晚之後都還清了。

如果不是陳讓對自己的那些心思,或許他們將是這個充滿利益誘惑和勾心鬥角的行業里,最特殊的合伙人。

這些年,只要不提秦崢,陳讓和白一寧都能平和的相處,有時候白一寧自己都忘了陳讓喜歡他。

最開始白一寧還在當歌手的時候,不勝其煩地拒絕他的追求,到後來,白一寧已經麻木了,陳讓也只限於口頭提一兩句。那時候,誰都沒想過秦崢會回來。

秦崢回來了,居然在短短半年時間裡,不僅大刀闊斧的改革,讓一尊內部重洗牌,在半年後,把「魔爪」伸向了行業晉「盛納」。

陳桑天一死,陳讓失蹤,秦崢強制收購盛納,白一寧「引狼入室」的罪名徹底坐實了。他和秦崢的關係在這一天之後,也不再是秘密。倆人大學時期的那段風流韻事,自他回國後,已經會改編了無數個版本傳來傳去。

但現在這倆人居然跨界演了一出「二人轉」,所有人都知道一尊有收購的實力,但現在他們都等著看三人一台戲的熱鬧,如果被陳讓知道白一寧轉讓股份給一尊,究竟會是什麼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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