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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頁(第1页)

秦崢心裡擔心他的傷要急瘋了,但咬著牙逼自己一動不動地站著。他比他還要疼,白一寧每猶豫一秒鐘,都是在秦崢心上劃一刀,甚至此刻的安靜像吹來的風會輕輕掀起那一片剮起來的血肉。

但這個了斷不得不做,秦崢在來的路上心裡想的是,公司哪怕是私人辦公室,也算公共場合,即使陳讓會亂來,白一寧一定可以呼救,不至於受傷了。

可現實不是這樣,秦崢從電梯裡跑出來的時候,盯著那扇門,這座寫字樓里還在加班的人每一個人都像無事發生一樣坐在自己工位上,根本不知道那扇門裡在發生什麼。

白一寧竟然沒有呼救。

秦崢此刻煎熬和痛苦,白一寧都懂,他望著他心疼的眼神,慘笑了一下,他在秦崢懷裡掙扎,秦崢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白一寧什麼都沒說,只是抬手抱住秦崢的脖子,然後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什麼都沒有說,兩個人只是笑了笑,在凌厲的疼痛里認真地笑。

第98章起風

陳讓消失了。

從醫院就診之後的第七天徹底失聯了。而在這三天裡,白一寧不只躺在病床上休養,他用這三天把自己在盛納百分之十八股權轉讓給了一尊娛樂。

這也就意味著一尊將成為盛納第二大股東,白一寧委託律師把擬好的股權轉讓事項書面通知陳讓的時候,才得知陳讓已經失聯好幾天了。

這些天盛納徹底停轉了,陳讓的大名已經上了娛樂聞。

他手頭馬上要開拍的劇,以及即將在六月份上線的第六季《noay!》選秀綜藝,還有目前參投的幾部電影,白一寧粗略地梳理了一下,已經開始頭大了。

這些天因為後背被陳讓剜的那個「洞」,只能平趴著躺在床上,一開始是鑽心的疼,到現在他已經能平衡疼痛和工作的關係了。

那晚白一寧臨走前,和陳讓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們之間欠與不欠,總之都還清了,陳讓,我不怪你。」

他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現在股權轉讓最後時限還沒通過,白一寧每天要接無數個電話,都是盛納的員工,那些人在問他:「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白一寧聽著這句話,「我們」「怎麼辦」這些字眼太刺耳了。

哪裡還有我們?哪裡還有辦法?陳桑天走後,白一寧已經料到了盛納被陳讓當成了兒戲的這一天,他並不意外。

只是聽多了,白一寧心裡還是會酸酸地,這些人都是他的同事,也是他的夥伴,忍了幾天之後,白一寧還是沒忍住開始發號施令,儘量在不參與的情況下,給出他的建議。

這些天,秦崢一直都擔心陳讓躲在某個角落會不會曝光那些偷拍的照片,好在陳讓沒有這麼做。

就在他以為一切風平浪靜的時候,有人拿著這些東西找到了秦崢。

對方大搖大擺地穿行在一尊的大樓里,被帶進秦崢的辦公室,從進門開始就上手去摸門把手,眼裡泛著光,嘖嘖稱嘆,一路摸到秦崢的桌台上。

秦崢坐在座位上,頭也沒抬地說了一聲:「坐!」

韓冬乾笑幾聲站在秦崢面前沒動,他把自己那個髒兮兮的包直接放在秦崢的辦公桌上,將裡面一個文件袋拿出來遞到秦崢面前,直接打斷他的手頭的工作。

韓冬擺出那副吊兒郎當的嘴臉說:「那晚大雪天見您,您說和我沾親,既然這樣,我就斗膽喊您一聲秦哥,這裡面的東西您看看。那時候您說您認識我寧哥,我還不信,沒想到我哥人脈這麼廣,居然認識您這麼大的老闆。」他摸著下巴訕笑,「不過,你們這關係屬實有點亂,我都不知道怎麼稱呼您才好,您說我叫白一寧是寧哥,那您應該是寧嫂?」

韓冬自認講了個十分幽默的笑話,自顧自地大笑起來,誰知秦崢也陪著他笑,把牛皮袋放在一邊,起身指著遠處的沙發說:「一個稱呼而已,你高興,叫爸媽都成,坐下聊。」

韓冬也沒客氣,大張著腿坐下,等著秦崢給他倒茶,當娛記的這幾個月,韓冬把他之前身上的痞性和娛記不擇手段深挖爆料的本事融合起來,比同行的人上道兒都快。

秦崢慢悠悠地斟茶,韓冬前傾身體,正要接過。

誰知眼前的人只是倒了一杯水,自己拿起來細品,絲毫沒管韓冬,秦崢像沒事人一樣問:「所以你是想用這些照片在我這兒換些錢?對嗎?」

「秦哥講究人,說的太委婉了。那我痛快點,一口價。」韓冬伸出了一根食指,「一百萬。」

秦崢神色自若地問:「一百萬,夠嗎?」

韓冬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您挺有意思啊,我說不夠,你多給嗎?」

秦崢繼續喝著茶水,韓冬冷笑著直接拿起茶几上那個精美的小茶壺,對著壺嘴喝了起來。

秦崢眼神終於有了變化,他放下茶杯說:「多給,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說過,我們沾親,這些錢別說借,白給你都行。」說著,秦崢從西裝內兜里的拿出支票和筆,飛快地寫下一串數字。

韓冬探頭看去,直接驚得把茶水噴了出來,秦崢給了他五百萬。

直到韓冬拿著這張支票站在一尊樓下準備離開的時候,還有些不真實,他實在想問個信任的人,就這一張紙是不是真的值五百萬,就那幾張照片真的值這麼多錢嗎?

秦崢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望著樓下像螞蟻爬竄的身影,眼神里的冷意和寒霜,連五月初的烈陽都遮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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