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离开,带走身份证,带走护照,甚至带走了一只长颈鹿抱枕,却偏偏留下来一枚戒指。
她本来可以带走的。
她不想要他了。
卧室没开灯,七八月的天气,薄光年置身黑暗之中,一颗心向下坠,整个人如坠冰窟。
家里阿姨经过,有些意外“先生你回来了夫人怎么没跟你一起呀,我以为她是去找你的呢。”
黑暗中没有声音。
许久,屋内传出男人的嗓音,比平时哑一些,很低“她出门了什么时候走的”
阿姨没有多想,如实道“三四点吧您出门没多久,她也出门了,我还问她是不是去给您送东西呢。”
薄光年沉默几秒“行,我知道了。”
他指尖泛凉,将戒指拿起来,收进口袋。
另一只手按亮手机屏幕,调出通讯录,打电话给付司晨。
那头秒接“稀罕人啊薄总”
薄光年没搭理她插科打诨,直奔主题“小鹿去你那儿了吗”
付司晨茫然“没有啊,她为什么来我这等等,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我的妈,这么大的雨,你跟小鹿吵架,还把她赶出家门你是人吗”
薄光年“我没有。”
但也差得不太远了。
他无意解释“那就没事了,谢谢你。”
说完挂了电话。
付司晨“”
薄光年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打电话给苏怀“帮我个忙。”
苏怀“嗯”
薄光年“查一下今晚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看看你嫂子去哪了。”
苏怀“”
他说着,在沙上坐下来,长腿微屈,打开电脑放在茶几上,调出家门口的监控。
监控显示,鹿溪出门,是下午三点二十。
刚好就是他出门之后二十分钟。
薄光年不自觉地,深深皱起眉。
他看到她穿了条小白裙子,背包上唐老鸭的两只鸭掌缀在背后一晃一晃,走出去没几步好像就累了,停下来,在空无一人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然后,她低头,一言不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隔一会儿,又擦了擦。
她在长椅上坐了十多分钟才走,瓢泼大雨,不知道有没有被淋湿。
但就这么短短十分钟,他看到,她抬手擦了五六次眼睛。
她在哭。
一直在哭。
薄光年手指微顿,现在的感觉,比跟鹿溪吵架要难受多了。
他的心都碎了。
“苏怀。”看完最后一段录像,薄光年合上电脑,站起身。
他重新拿起放在玄关处的雨伞,打开门“你把街道上的监控录像都找出来,我来一个个看。”
无论如何,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在席卷整座城市的暴雨,真正来临之前
他要找到鹿溪,带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子懂
我好困,呜呜呜呜呜呜呜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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