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间的沙沙声,伴随着偶尔的咳嗽。
终于,在一个深夜,他眉头紧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光亮——一个关键的线索浮现。
原来,在观音庙破土动工的前夕,恰逢皇上的春闱科举考试,而那次考试的前三名,尤其是那位居第二的榜眼,被皇帝亲封为工程的监理官,随后,这位新晋官员家中竟意外地多了一笔来历不明的巨款,数额之大,令人咋舌。
卢容泽敏锐地察觉到,这可能是揭开谜团的关键。
于是,他秘密召集了那位榜眼府中的几名仆人,逐一询问。
在昏黄的烛光下,四名仆人面面相觑,最终,三人的叙述如出一辙,唯有第四人,面色犹豫,缓缓道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他说,自从大人担任监理官,每日勤勉地穿梭于庙宇与府邸之间,风雨无阻。
然而,有一个雨夜,大人归来时,全身湿透,仿佛刚从河中捞起,狼狈不堪。
仆人们关切询问,但那榜眼只是摇头,拒绝透露任何详情,只是不断催促仆人升起炉火,尽管当时已是春末,这样的要求显得格外突兀。
卢容泽将这些调查结果整理成奏折,呈递给皇上。
然而,皇上的每一封奏折都要经过韩跃的审阅,韩跃在看到这份报告后,迅速采取行动,将奏折扣押下来。
他以奏折内容缺乏确凿证据,纯属臆测为由,要求卢容泽必须在观音庙内部继续深入调查,不许轻举妄动。
紧接着,韩跃派遣人手,秘密联络了陆时桉。
时光流转,又是一日。
卢容泽在观音庙内埋首工作,陆时桉不期而至,大步流星走进屋内。
他随手将一份奏折掷于桌面上,目光锐利,直接发问:“这是你的手笔?”
卢容泽一时之间不明所以,满脸疑惑。
陆时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刚触及真相的边缘,就迫不及待地将所有底牌暴露给敌人,这就是你在南洲生存的方式?”
卢容泽困惑地望着他,满腹狐疑。
陆时桉显然没有耐心解释更多,他拿起笔墨,毫不留情地撕去奏折上的原有文字,翻至空白页,命令道:“重写,要写明关于榜眼的一切纯属无中生有,是你的调查出现了偏差。”
卢容泽难以接受,追问:“陆时桉,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如此行事。
而陆时桉,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多费唇舌之人。
面对卢容泽的不配合,陆时桉干脆按住卢容泽的手,强迫他在纸上修改奏折。
这一粗鲁的举动,瞬间点燃了两人间的紧张气氛,将原本微妙的平衡彻底打破。
与此同时,在庙宇的另一侧,谢老太太与方颂薇正陪伴着菡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