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腹——忒斯特的金轮正沉睡在他的血肉之中,那是家人的礼物,疯修士的宝贝之一。
时至今日,诺尔越来越摸不透忒斯特了。说他在意,忒斯特偏偏又没事人似的讲述着血淋淋的过往。说他不在意,忒斯特偏偏又把家人最后的馈赠保存了这么多年。
忒斯特转身继续带路,而诺尔悄悄将手探入腹腔,取出了那枚金币。
他将金币翻到有划痕的一面。如今看来,那些不是划痕,而是仓促间刻下的一个个字母。诺尔有意识地仔细拼凑,拼出了五个名字和一个日期。
撒克·弗拉玛。伊迪丝·弗拉玛。厄尔·弗拉玛。萨丽·弗拉玛。缇娜·弗拉玛。
702。3。2
金币象征着太阳。
人们喜欢把逝者的死亡时间刻在金币上,让阳光永远温暖他们的灵魂。可惜忒斯特的家人没有安魂仪式,甚至没有葬礼。
于是年幼的疯修士将家人的名字也刻上金币,它既是一个祝福,也是一座小小的墓碑,埋葬了五个人的黄金墓碑。
诺尔端详着那枚金
币,突然,他发现了什么,五指慢慢收紧。()
那五个名字的首字母是大写,它们凑出了一个熟悉的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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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E。S。T
少年忒斯特永远失去了他的真名,所以他给了自己一个新的名字。
诺尔将金币埋回血肉,他思考几秒,上前抓住了忒斯特的手。后者有些吃惊地侧过身。
“走吧,忒斯特。”诺尔说。
没有奇奇怪怪的绰号了,诺尔想。他决定从今天开始,永远直接呼唤这个名字。
……
找到日蚀盾后,忒斯特直接把它也塞进腰包。尽管这个简陋的腰包上附加了空间魔法,两人还是塞得有点吃力。
好在东西确切地到了手,在那之后,两人又回到了当初藏身的据点附近,直到“时间回溯”的药效结束。
药效消失的瞬间,他们面前的世界整个闪烁了下。
诺尔有种原地旋转三十周后站不稳的晕眩感,他踉跄两步,结果还是倒在了忒斯特的怀里。
他们回到了723年的出发点,那个热闹的黑夜。
“哎呀,我打扰了什么吗?”一个促狭的声音在暗巷深处响起。
诺尔汗毛炸了炸,他刚摸到魔杖,就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前教皇佩因特先生正靠着墙面,手里还多了串烤肉。
“这是什么意思?”忒斯特微笑着拔出剑来,左手把诺尔按在自己身侧。
“干什么,干什么?人家只不过是很负责而已。”佩因特赶忙咬住肉串,举起双手,“别动不动拔剑啊,吓死人了。”
“药是真的,我们活着回来了。”忒斯特皮笑肉不笑地说,“还有别的事情要确认吗,先生?”
“没有没有。”佩因特迅速吞下肉串,被噎得咳嗽两声,“感谢两位惠顾,欢迎下次光临哈。”
不愧是当过教皇的人。明明是很猥琐的动作,这人一做,反而显出几分诙谐风趣。
“下次光临?您能再拿到‘时间回溯’?”诺尔忍不住发问。
“除了这个之外。”佩因特干笑,“这东西不是果园里的番茄,完全看运气,搞不好百年内没有第二瓶了。”
诺尔:“这样啊……”
佩因特像模像样行了一礼:“您可以慢慢考虑委托,到时候让‘将军’传个话就好。小人得去买点夜宵了,先走——”
“咦,你怎么在这?”
佩因特还没来得及开溜,一个人堵在了巷口。
“黄金剑”彼利倚在巷边,上下打量佩因特。他的视线越过紧急发动“仲夏夜之梦”的忒斯特,停在猛拉兜帽的诺尔身上。
“做生意呢,这位团长?”彼利咧嘴笑起来。
“小人生意刚刚做完。”佩因特又忙不迭鞠了一躬,“黄金剑先生想必不会有什么委托,小人先走一步。”
“这么久不见,您不必这么冷淡吧。”
彼利遗憾地说道,“两位要不要来我家坐坐,我夫人做了超棒的烤肋排和洋葱面包,我们正愁吃不完呢。”
佩因特迈出去的脚顿住了:“两位?”
“是啊。”
彼利笑眯眯地瞧向诺尔,“这位先生身形很眼熟——我们不久前刚见过,今天您‘哥哥’不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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