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宽还以为如意见了鸡腿,会马上放开他的手。
可他没想到,如意竟然对他的手那么执着。
没办法,谁让如意的心境退化成了小孩,对染着鸡腿味的手毫无抵抗力。
严文宽也没想到,如意的手劲竟然那么大。
“你……放手!”
【鸡腿!给我!】
严文宽赶紧把鸡腿伸过去。
如意嘴里突然被塞了个大鸡腿。
【啊!真香!】
她松手了,抱着鸡腿死也不撒手。
看着自己被拽红了的手,严文宽呼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喜鹊回来,急了,“哎呀!怎么能给小姐吃鸡腿呢?她还没长牙,噎到可怎么办?”
喜鹊赶紧来抢鸡腿。
严文宽一只胖手指向如意,高喊:“是她抢走的!”
“浑说!”随后而来的许柔娘怒声道,“她才三个多月,能抢得过你?严文宽,你给我跪下!”
严文宽委屈巴巴地跪下了。
许柔娘拉着他的手,啪啪打了几下,“如意她多小啊,万一把她噎着可怎么办呢……”
她打得本来就不重,然后越来越轻,严文宽还没哭呢,她倒是掉眼泪了,“你这孩子,让你念书你不念,要么你学点手艺也成,可你也不,就知道吃……”
【天黑请闭眼,娘亲请扇脸!】
如意幸灾乐祸的心声传来。
【念书他念不来啊,太笨了!】
【学手艺?他粗手笨脚的,我看是手艺学他吧!】
【娘亲别着急,将来他能种地……】
【哦,不能,他将来胖成三百多斤,腰都弯不下。】
【要么……跑堂?】
【不行不行,嘴太臭,客人得气死。】
【可怜啊可怜,我可怜的小四哥被人拐走当菜人卖了!】
【那肉胳膊肉腿,一条烧,一条烤,一条煮汤……】
许柔娘和严文宽两人的脸同时变黑。
刚才挨打没哭,但听到自己悲惨的未来,严文宽哭了,“娘,我听话,我少吃点,我念书,我这就去念书。”
他一边哭一边背:“人之初,烤红薯,艾窝窝,油炸糕……”
许柔娘哭着哭着噗嗤一声笑了,“你这孩子……”
算了,慢慢来吧。
几日过去,严文耀的伤势见好,可许柔娘却并没开心起来。
她原以为严文耀不再癫狂,是有所好转,可他倒是不狂躁了,却改了症状……
“姑奶奶,您别犯愁了,好歹大少爷不像从前那么横冲直撞的,省了不少心。”喜鹊安慰道。
“我还以为他能好……”许柔娘满目担忧。
喜鹊眉头一紧,“姑爷真是的,我就没见他去瞧过大少爷一次……”
说着,她忽然捂嘴惊愕,“姑奶奶,姑爷他会不会外面有人了?从前瞧着他待您和少爷们都挺好的!”
许柔娘苦笑,拉住了她的手,“这话我也就跟你说,回了家,你可千万别说。其实他从前也就是在爹爹和哥哥们面前是热络的,回了这个家,他一直这样……”
“或许,他对我从来没上过心……”
“他心仪的,是姐姐……”
喜鹊惊得嘴都合不拢,手一抖,手里正在热的奶瓶打翻了。
如意正巴巴等着喝奶,见奶瓶翻了,悲从中来,哇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