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准幾乎是急不可耐地站起身,朝路行雪走去。
路行雪自然沒錯過魏准臉上的急色,雖是第一次見這人,但看眼前場景便能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垃圾貨色。
麻煩,路行雪微蹙了下眉頭。
「美人何故蹙眉?」
魏准見這冰雪般的美人兒眉尖輕蹙,心臟便忍不住「撲通」跳了下,比起平時那些動不動就做弱柳扶風狀的人,可惹人憐惜多了。
惹人憐惜中,偏偏又透著一種不將所有人看在眼中的孤傲冷清。
這般獨特的氣質,配上如斯美貌,魏准大呼今夜來對了。他喜好美人,然生平所見美人,卻全不及眼前之人。
魏准說著還伸出手去挑美人下巴,一臉憐惜狀。
路行雪站著沒動,因為知道躲也躲不開,就那麼淡定地,拿一雙無悲無喜地眼睛看著。
魏准忽然摸不下去,伸過去的手就那麼頓在半空。
嘶,這眼神怎麼跟宗門裡的太上長老似的,感覺多看兩眼都是褻瀆,還怎麼調戲得下去?
路行雪淡淡地掃了眼其他人。
「鬼靈門?哼,膽子不小。」
路行雪第二次說出「鬼靈門」三個字,魏准忽然反應過來,猶疑地看著眼前的美人。
「你怎麼知道這裡是鬼靈門?」
不是說抓的是個沒有任何修為的爐鼎嗎?
一路送來時全程昏睡著,又是怎麼知道抓他的是鬼靈門?
路行雪站累了,揮了揮袖子,走到一旁的空椅子坐下,旁邊的人見他走來下意識讓開,剛讓開動作忽地一頓。
這人不是被抓來的嗎,為什麼比他們還更像此地主人,如此理直氣壯?
還有剛剛被他眼神掃過時,為什麼會有一種被家裡長輩抓到做壞事時的心虛?
原本尋歡作樂的熱鬧場景,因為路行雪的到來,安靜下來不說,那些個放浪形骸之輩下意識收斂幾分。
將敞開的衣服攏起,摟在懷裡的女人推開,一個個端正坐姿,怕是在家裡面對爹娘時都沒有這樣的姿態。
有的人,不需要強大的武力,也不需要高聲呼喝,光是一個眼神便能震懾諸人。
路行雪便是這樣的人。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依靠的從來都不是武力。
而以病弱之軀統率眾人,是他做慣了的,長久以來形成的上位者氣勢,又豈是那些以色侍人的嬌弱妾婢可比。
當然了,若真遇上那種不管不顧的渾不吝,路行雪也有其他法子。
待坐下後,掃視一圈眼前眾人,將所有人神色盡收眼底,路行雪心中有了打算,他取出一個玉匣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