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李观棋退到一旁安心等着吃。
“都说了多少次了要喊楚席,”周渡接过扇子,对李观棋的激将伎俩一听便知,汗流浃背,推搡了一把,“我来我来,你俩小年轻继续聊爱情。”
爱情,这词语好陌生。
楚漾掐着塑料碗坐在一边,乘凉。
他头顶海风轻飘飘地往身侧吹拂,专心听两个小孩儿说话,半句话没插嘴。
“你接着说啊。”李观棋当甩手掌柜也不忘记听八卦。
“噢,对,还没说完呢。我喜欢的人那都是初中暗恋过的了……我听说他去年出国读书了,还是硕士,所以我说过我也想攒钱去读书。”
陈迦礼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手上不忘记呼呼扇风,挑了串烤熟的甜椒递给楚漾,嘴上说个没完,“万一以后我又遇到他了呢,重逢嘛,总是想要给喜欢的人展示出最好的一面!”
这话倒是说到楚漾耳朵里去了。
重逢……
一定要展示最好的一面吗?
他也不知道在凌意舶心里,这次如此狼狈的初遇算不算好,自己的表现甚至可以说是公事公办,不留情面,凌意舶在某一个瞬间一定是怨恨自己的,一定是失望透顶的。
就像凌意舶曾在醉酒后一通视频电话横跨大西洋打来,楚漾躺在病床上望着手机呆,连按下接听键的力气都没有。
就算接了电话,他能说什么呢。
就算说一句“我想你”,在那样极端的残酷条件下,凌意舶也不会信他说的是真的。
“楚席呢?”李观棋忽然问。
“对啊对啊,我们好好奇哦,漾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陈迦礼也担心楚漾光吃东西太无聊,附和道。
“……”
楚漾在工作的事情上能够做到睁眼说瞎话,主打一个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但这一下被问到私事,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揉了揉眉心,唇角挂起很淡的笑,“没有。”
没有。
没,有。
两个字如有回音,在二楼偷听了一阵的凌意舶待不住了。
怎么可能是没有呢,肯定不对。
楚漾这些天和自己不是没有过更近距离的接触,楚漾看他的眼神不可能没有半点私人感情,他凌意舶只是追不到人,不是傻子。
也是,作为集团高岭之花的楚席需要在手下面前装冷酷无情,凌意舶也能理解……
但这个“没有”。
他还真就是怎么听怎么心里不舒坦。
放下手里卷成听筒状的杂志,凌意舶等不到周渡给他消息打暗号叫他下楼参与,直接抬手脱掉睡衣,换成一件紧身纯黑背心,大步流星,毫不客气地往楼下径直而去。
两分钟后,楚漾眼看着凌意舶迈着长腿从别墅内走出来,手里拎着从冰箱里拿的冰啤酒,随性自然,啤酒隔了老远就扔过来一人一罐,“聊什么呢,加我一个?”
“聊八卦呢!”陈迦礼抬手接住啤酒。
“成啊,我爱听。”凌意舶吹一声口哨,神采奕奕的,像有消耗不完的无限精力。
陈迦礼:“光爱听可不行啊,得聊!”
凌意舶笑起来:“没问题,你们要问什么我一定如实奉告。”
望着男人爽朗的笑容,陈迦礼突然心里估摸着一想,凌二少爷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嘛,也许白天的针对真是自己有问题,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