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席你形象也最合适。总不能一眼就被别人看出来是保镖。”李观棋说。
楚漾抿唇不答,他倒希望被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保镖,就是这样才不会有人造次。
如果觉得可以下手,那在这种场合之下可是大麻烦。
而且,前几天订礼服,凌意舶主动提出来要给楚漾也量身定制一套,说明凌意舶在之前就已经想好只带他一个人去了。
但出席这种大场合,要真只去一个保镖肯定是不现实的。
如果这次开先河迁就了凌意舶,森叔和凌沣那边,他们保镖小分队根本没办法交代。
楚漾很快想明白了保镖们在宴会厅外的隐蔽站位,再次把注意力放回这套让人头疼的礼服上面。
那件礼服造价昂贵,白是色泽纯粹的暗纹白,上以钻石粉、黄金线。
楚漾上身后,陈迦礼小声说了句怕是都分不出谁是少爷,嘴巴马上被李观棋死死捂住。
“看着真不像保镖吗。”
居然有了挫败感,楚漾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摸过李观棋放在临时衣柜里的一副墨镜戴上,“那这样呢?”
“这样,稍微像点儿了,”李观棋摸摸下巴,“但你看得清路吗戴个墨镜!”
楚漾沉默两秒,又把墨镜拨到额头上,“不太适应。”
电影电视剧里的保镖都要戴墨镜,很酷炫狂霸拽,但楚漾不喜欢。
镜片确实非常遮挡视线,凌家招人连近视眼都不要,想搞神秘还不如戴个口罩来得直接。
“我觉得除了你的脸以外,最大的问题还是这套衣服,我看一眼都觉得可以买我的命。要不然,你就穿平时我们的工作服?”陈迦礼提议。
“这是凌二定做的。”楚漾指了指身上。
与其穿自己的衣服让凌意舶这个小气鬼生气,还不如束手就擒。
只是这衣服太昂贵太合身,楚漾觉得有点儿妨碍自己挥。
等会儿要是遇到什么事,出个拳都不利索。
他想了想,抬手解开胸前原本扣到顶部的两颗纽扣,望着两个手下,轻声道:“这样会不会显得没礼貌?”
墨色衬衫领往外翻着,露出一片光洁肌肤。
“你要这么站他旁边,”李观棋胆儿大,斟酌了一下用词,“我好怕别人误会你们是一对儿。”
“没事。”楚漾埋头整理袖扣,那是一枚切割面极其漂亮的矢车菊蓝宝石,“我离他远点儿。”
次日入夜,渤海湾,燕合亭。
应家这些年主要做船舶制造,专供动力主机、舱室锚链等配套设备,从渝水家,后来在湾口别墅群修了座大型会馆,因背靠燕山而起名燕合亭。
月光倒映在半透明的海上,幽深处的黑色海浪与礁石不断碰撞,海面是银亮的,像凌意舶今夜扣在衣襟的银白胸针——
那是一艘由波浪簇拥着的精美舰船。
不过现在楚漾隔了凌意舶五米左右,近距离欣赏不了那枚胸针。
五米左右正合适,不算太近,有危险也能及时出手。
楚漾站在安全保护范围内,步伐随凌意舶而动,视线淡淡地扫过正处于社交状态的每一个人。
他太静了,弱化着存在感。
不像他穿过人群,更像是人群穿过了他。
看着摆满了小蛋糕的甜品桌,楚漾出奇地居然有了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