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熠一连三问的倒打一耙,傅听澜闷声笑了。
“对,我不放心你。”
他尖牙轻轻咬了口青年的耳垂,声音蓄满了阴冷的偏执,“你很狡猾,老是想逃走,我一天看不到你,一天都不放心。”
谢熠虎躯一震。
这位面的傅听澜让他感到害怕,虽然他喜欢他,但这种病态窒息的爱,让他唯恐不及。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
“阿澜,老实说你知道囚禁和强制爱并不能彻底得到一个人吗?”
谢熠声音严肃,“你也知道我是爱你的,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关着?我知道你有躁郁症,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帮你医治,但这并不代表我乐意被你囚禁。”
“你知道?”
一听,傅听澜眼眸微颤,抱着人的手也在轻轻抖。
察觉到男人的异样,谢熠眸光一亮,原来这就是突破口!
早知道之前早点说了!
“对,我知道。”
谢熠声音温柔,轻轻抓住他的手,暖意阵阵袭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患有这个病,但是我就是知道。”
“阿澜,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吗?”
“……”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似的,安静的花房里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以及微风吹过叶子传来的沙沙轻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谢熠以为等不到回答要放弃时,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透着迷茫,“我从小就不喜欢虚伪的人,不喜欢违心的社交,我好像出生以来就带着这个病。”
“13岁时,我画的那幅画之所以能拍出高价,那是因为被外界称赞色彩脱离了原有的规律,夸它是现实的艺术,被收藏家们捧上了神坛,但他们都误会了。”
“那幅画代表的涵义不是积极的,更不是现实。”
言罢,男人不自觉收紧了抱着人的力道,声音低沉脆弱,“而是代表这世界的浑浊不堪,代表着我厌恶的整个世界。”
谢熠想开口说什么,忽地感受到脖颈沁出一滴冰凉。
傅听澜落泪了。
他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温柔地拍了拍男人的手。
“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你要允许有美好的存在,同时就会有不堪的滋生。”
谢熠斟酌词汇,“我知道你的病很痛苦,但是想法不能这么极端,或许你应该放松下来,多感受一下大自然。”
“你会知道,雪是松软的,风是轻柔的,水是——”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阿熠你才是最美好的。”
半晌,傅听澜打断了谢熠,声音偏执而坚定,“只有你才是这世上唯一的纯洁,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玷污你。”
谢熠:“……”
他真觉得自己白费口水了。
在他被男人公主抱回别墅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车辆轰鸣声,随之而来的竟然还有警车鸣笛声。
谢熠人傻了。
魏临怎么回事?不是让他悄悄带着人来吗?怎么还报警了!
“阿熠,是你做的吗?”
傅听澜把人放到床边,笑容仍旧温柔,“你还是想逃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