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打11o。事情就这样。”
“富春真的想杀你吗?” “嗯!应该不会错。那个家伙会改变主意,还真是老天爷保佑。”
“他疯了吗?”
“百分之百是疯了。”
“元成贵怎么说?”
“他只问那女人究竟是谁,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我把话筒从嘴边挪开,嘟哝一声:“当然喽!”顺便点了一根烟。
“你可记得富春的打扮?”
“记得好象是牛仔裤和球鞋。”
我真想为秀红的胆量与记性拍手叫好。即使当时可能送命,秀红还是把看到的东西一一记了下来。
“他拿什么枪?”
“好像是和成贵的保镖出门时带的一样,叫什么来着……”
“黑星,脱卡列夫。”
“对,就是那种,他两手各拿一支。”
“还能想起些什么吗?”
又听到一声叹息,我耐心地等她说下去。
“这我连成贵都没说。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也说不定我把那味道和你刚才说的硝烟味搞混了。”秀红用她少见的,缺乏自信的口吻战战兢兢地说道。
“没关系,说吧!”
“我觉得吴富春的身上有一股线香的味道。”
“谢啦!秀红,有时间会去探探你。”
“有时间?你觉得自己能活过这一关吗?”
她在我来不及回答前挂断电话。我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虽然本来就没光明到哪里去,但我万万想不到秀红会讲出这种话。元成贵准备做掉我,至少秀红是这么认为。
我摇摇头挥开这不祥的猜测。自己还不是活到了现在,为什么要认为自己不能继续活下去?
我走到楼上的房间,把必要的东西塞进旅行袋,剩下的尽是一些无所谓的东西。虽然这家店就像是我的城堡,但是我心里并没有太多感伤。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可能没办法再回到这里来。
虽然这么想着,我的心里还是一片空白,就像离开了大久保那间和老妈一起住的公寓时一样。
我下楼回到店里,写了一封信给志郎,告诉他我暂时不会回店里来,来不来开店随他高兴。假如有心营业的话,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的收入全归他,可是他得自己掏腰包进货。我脑子里想到什么,就随手用日文写下来。
正当我准备走出店里时,突然看到cd架。架上大部分的cd都是志郎收集来的,也有些是我自己买的。我本来想伸手拿走崔健的cd,但是马上又打消了念头。崔健的歌我都已经会背了。歌曲里的精神并不在cd里,而是在我的脑海中,就好像地图上的祖国和现实的祖国是不一样的。再者,对任何事物过份执着的家伙,总有一天会自掘坟墓。